“什麽?”何屿渡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余观这句“很有天分”的意思。
“你如果看过他的画,就知道了。”余观说起应无澜,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和怜惜,“应奶奶信佛,初一十五来庙里烧香听讲经,他就在大殿回廊边的桌子上写作业或者是画画。这两年他也时常会摘些野果、蘑菇之类的送上山来,懂事的小孩,大家都挺喜欢他,有时候会指点他一些。”
前面有一处陡峭的石梯,明霁登上去,又多走了一梯,然后侧身朝何屿渡伸出了手。
何屿渡的心神还牵挂在应无澜会画画这事儿上,也没多想,下意识就伸手握住明霁的手,稳稳当当地登上石梯,他才开口道:“能被你夸,被那麽多老师指导,看来他是真的挺有天分。”
惜才之心人皆有之,何屿渡心想,送东西去应家的时候得看看应无澜的画。
余观的视线落在何屿渡和明霁交握的手上,他脚下一顿,有些恍然失神。
分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倏然觉得眼前的石梯真的好陡峭,恍如一道天堑,把他和何屿渡分隔开来。
何屿渡没注意到余观的失神,因为明霁捏了捏他的手指。
这个小动作让他有些莫名,他擡眼看向明霁,明霁又目不斜视地在往前走,只是拉着他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何屿渡觉得有些好笑,他也捏了捏明霁的手指。
他们穿过一片竹林,路过了一座荒废的土地庙,何屿渡的视线被一片鲜豔的红所吸引了。
“这棵大树看起来得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红布是祈福的?”
余观正準备开口,明霁突然接话道:“有六十年了。樾山这边的风俗,家里有了新生儿,就在树上挂一条红布为孩子祈福。”
何屿渡有些意外:“你怎麽知道?”
“项目部做背调做得很仔细,我看过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