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屿渡听懂了。他是明霁。
凡事都力求做得完美的明霁。
何屿渡推开病房大门,把伞放在门后的伞架上,往里走两步,倏然愣在了原地。
明霁在换衣服。
电脑和桌面都收了起来,他手臂上的固定支架也已经取了,西装外套被他搭在了床边,修长的手指正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
何屿渡的耳根有些发烫,他眼神飘忽地移开,又有些不受控地落在男人的腰腹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男人身上的肌肉很匀称,线条紧实又漂亮。
再加上那张脸,简直是美术人的梦中缪斯。
何屿渡怔愣了好几秒,才走过去沙发边,把装着玉雕的木盒子放在茶几上,外套用衣架挂起来,放进衣柜里。
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总之就是忙着做这做那,不看明霁。
明霁本来是没觉得有什麽的,但瞥见何屿渡发红的耳根,眼神就有些微妙。
病号服的扣子扣到胸膛,顿了顿,明霁松开手指,叫了他一声:“何屿渡,请你帮个忙。”
何屿渡朝他看过去。
明霁领口的两颗扣子没有扣,衣领松松地散开,半隐半现地露出了一截锁骨。
如同一副留白的水墨画,引人遐想。
何屿渡慢吞吞地走过去,目光从他的衣领移开:“干嘛?”
“帮我挂一下衣服可以吗,挂到旁边的衣帽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