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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犹豫之后, 孙善奴还是摇了摇头:“不可,孙仁栾若是死了, 羊藏义等人就更加无所顾忌了。”

孙仁栾算是檀儿的头号敌人,他过去受了这麽多苦,都是因为这位大司马告诉底下人,让他们好好地“关照”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建议孙善奴杀了孙仁栾了,然而在没有死仇的情况下,孙善奴还真是下不去这个手。

他俩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注意到小皇帝稍稍动了一下, 他的小手攥成拳头,然后又缩进了被子里。

既然没法要了他的命,檀儿眼珠子一转, 又对孙善奴提议道:“那,不如多给他灌一些药, 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昏迷一辈子,跟死了也没什麽差别。

孙善奴总算是注意到了檀儿对她哥哥的敌意, 枕边人撺掇着她杀亲哥,她竟然一点都不怪他,也不警惕他,而是心疼地摸着他的脸,跟他说:“好檀儿, 你受苦了,但他终究是我兄长,太医说了, 那药一日只能灌一副, 灌多了是会出人命的, 我也不想让他醒来, 但我不能就此杀了他,还是再等等吧。”

大约是对孙善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感到不满,那个叫檀儿的男人声音突然急躁了起来:“还要等到什麽时候去,镇北军都快打进来了!”

孙善奴:“……”

她怎麽知道?她接触政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大哥不笑二哥,在政治天赋上,这俩人半斤八两,都属于不及格的程度。两个不及格的人坐在一起商量往后的退路,还商量得挺好,孙善奴说大不了就退到交州去,那里离中原远得很,而且盛産珍珠,她最喜欢交州进贡的珍珠和珊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