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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狗贼定是想用你来威胁大王,萧司徒,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接下来气急的守卫就沖了进来,拿出鞭子对着姚显又抽又打, 萧融怔了怔,立刻撑着墙让自己站起来:“住手!”

但他已经不是这些人的上官了,当他们是一伙的时候, 他们尊敬他、惧怕他,当他们不再是一伙的了, 他们就会在萧融面前展现出自己野兽般的一面,残忍、毫无同情心、且听不懂人话。……

听到萧融的疾言厉色, 这些人互相看看,紧跟着便哄堂大笑起来,萧融也没感到羞恼,他快速的擡手,从自己脑后摸了一下。

把满手半干半湿的鲜血展现给这几个人看, 萧融盯着他们的眼睛:“有打人的工夫,不如去给我找个大夫。”

其中一人恶劣的嗤笑:“你已经是阶下囚了,我们凭什麽给你找大夫!”

萧融:“凭你们的主子不想让我现在就死。”

说完, 他又向后踉跄两步, 像是站不住一样的突然摔坐到了地上, 看着他这个模样, 再想想原百福对他的重视程度,这些人还真犹豫了一下,派了一个人出去。

任何虐待行为,只要不是别人的命令,那都是凭着一股心气来执行,这股心气要是散了,人们也就不会再拳打脚踢了。

萧融打断了这人的注意力,他再看向姚显的时候,也没有那种必须折磨他的想法了,他再次狠狠抽了姚显一下,啐了一口,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监牢内部不知岁月,萧融既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时辰,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了,他倚着后面的墙壁,慢慢观察这里到底有多少个守卫,八个,当着他面的就有八个,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屈瑾找到了自己的亲兵,跟他们说了自己想要逃走的计划,这些人自然都听屈瑾的,说实话,眼下这个情况,没人愿意继续待在这里。

他一路快走,心里想着一会儿该怎麽把萧融带出去,恰好他遇上了急匆匆赶来的大夫和那个守卫,得知是萧融主动要求看大夫,屈瑾心里一愣,顿时大喜。

他朝自己的亲兵递了一个眼神,当即有两人走到那个守卫身边,勾肩搭背的把他带到一边去,来到没人经过的地方,一人捂嘴,另一人下刀子,很快这个守卫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接下来屈瑾亲自带着大夫进去,而战战兢兢的大夫看到他们谋杀守卫的一幕,都快要吓死了。

他是梓潼郡的野生大夫,不是申养锐带来的人、也不是原本属于镇北军的人,因某官员的老娘生病,他被强行带来给那位官家夫人看病,谁知一去不回,短短二十多日,他都不记得自己换了多少个上家了。

他能有什麽话语权,自然是别人说什麽就是什麽,屈瑾要他进去以后就说这里太髒太臭,没法看病,他照做了。而那些守卫虽然狐疑,但屈瑾信誓旦旦的说他是原百福叫来盯着大夫看病的,原百福还说了,要是萧融出了什麽问题,他就要这里的人全都以死谢罪。

萧融:“……”

萧融这段日子又没见过原百福,即使罪证挨个的往他眼前送,还有姚显在一旁补充,萧融对于原百福如今的疯癫模样也没有多少真实感,他只是觉得屈瑾这话有点怪,不管是叛变前还是叛变后的原百福,应该都不会这麽说话。

但他能意识到这一点,别人可意识不到,原百福最近杀的人太多了,谁跟他出去谁就回不来,这些人是忠于原百福,但他们更怕原百福。

因此屈瑾顺利的把萧融从监牢里捞了出去,屈瑾一言不发的站着,他让自己的亲兵进去把萧融拽起来,而在萧融的肩膀被人用力抓住以后,他突然说了一句话:“姚显的伤也很重,给他也看看。”

屈瑾猛地看向萧融,而萧融同样盯着他,从他的眼神里,屈瑾意识到萧融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的本意了,他没时间细想,他怕原百福去而複返,所以比起拒绝萧融,浪费更多的时间,他直接挥手,让亲兵把姚显也带出去。

他们来得快,走得也快,那些守卫也不傻,他们没有待在原地等屈瑾把人送回来,而是留了三个,剩下四个都跟着屈瑾出去了。

屈瑾用余光观察着那几人,眼神越发的冰冷。

而萧融和姚显都被人押着,他们对视一眼,都感到了这些人竭力隐藏着的、平静之下的不安。

屈云灭大胜,有人绝望,也有人高兴,那些人自然就是忠于王新用的后军。

他们做梦都想让屈云灭赶紧沖进城来,把他们尽数解救出去,这阶下囚的日子他们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王将军死了,数个副将也死了,如今姚都尉像头猪一样的被囚禁起来,而原百福还扬言要把他卖个好价钱,后军仿佛是一壶千滚水,不停地沸腾又冷静,人哪能承受这麽多情绪呢,如果天天都活在这种情况里,再多的愤怒和仇恨都会变得索然无味,意兴阑珊之下,人们就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破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