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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子铺的路上,有两个长长且变形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略小的那个永远都被略大的那个包裹在其中,仿佛水乳/交融。*

虽说还是夏日的尾巴,可夜晚已经很凉了, 穿着单衣都不够, 需要配个外衣才能感到舒适, 阿树拿着陈氏前些日子刚给萧融做的外衣, 一边跺脚,赶走想要叮咬自己的蚊子,一边伸着脖子往外看,寻思着萧融究竟什麽时候回来。

终于,萧融的身影出现在了阿树的视野当中,阿树一喜,刚要跑过去,然后就看到萧融身后坠着的大尾巴。……噫,大王又来了。

萧融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异常,他从阿树面前经过的时候,阿树竟然闻到了淡淡的酒气,而他刚惊讶的睁大双眼,下一秒,眼前一花,手臂顿时变得空空蕩蕩。

他拿着的外衣被屈云灭十分自然的接走了,轻轻一抖,屈云灭多迈了一步,然后就把这外衣披到了萧融的身上,萧融看了一眼身上多出来的衣物,以及替他整理这件衣物的手。

但他什麽都没说,微微一顿,他又看向前面了。

转眼之间这两人就进了萧融的卧房,而阿树默默站在凉风里,不知怎麽,他有点不高兴。

“哼。”讨厌。……

要是清醒状态下,萧融肯定要洗个澡再上床,但他现在脑子迷迷糊糊的,他感到很生气,又感到很焦躁,还感到很一种很强烈、也很陌生的情绪,与前面二者比起来,最后一种仿佛是非洲大草原上受惊的斑马,在他心里横沖直撞,就是想忽视它都不行。

心里像是一个烧开了的热水壶,但面上萧融又一直都安静无比,唯一异常的地方就是,不管屈云灭干什麽,他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屈云灭没让人送醒酒汤来,虽然他没有细想过,但他下意识的不愿意让任何人来打扰今晚的他们,所以他只是给萧融倒了一杯清茶,把茶盏递给萧融之后,他又坐在萧融的床边,伸手握住萧融的小腿,替他把鞋子脱了下去。

屈云灭要是壮的像头牛,那没生病之前的萧融就是壮的像头鹿,萧融在舞蹈生里算是高的,将将卡在那条报考的线上,为了练形体,为了让自己的弱势转化成优势,萧融也付出了很多努力。

萧融最引以为傲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自己的腿,他知道自己腿特别长,哪怕跟模特比都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他上臂力量不行,他早就专攻芭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