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云灭:“…………”*
片刻后,两人对面而坐。
其实真正规矩不该是这样,幕僚不该住王宫,开会不该人人都有椅子坐,王宫更不该这麽磕碜,一看就给人一种,住在这的人肯定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但这也没办法,镇北军哪懂真正的亲王应该过什麽样的日子,哪怕他们懂,屈云灭也不想过。
一开始就是草台班子,如今还是草台班子,安稳才是他们目前最需要的东西,至于规矩,等到需要锦上添花的时候,再行定夺吧。……
胡人不止入侵过一次中原,第一次的时候,他们就把胡椅和胡床传了进来,但传统的坐席,还是有的,只不过变得私密了,只有寝室当中才会出现。
要是一般人,可能不太习惯这种坐法,但萧融没关系,这世上,就没有什麽姿势是难得倒他的。
屈云灭盯着萧融,萧融也看着屈云灭。
一夜过去,萧融唇边的血迹自然是被擦去了,却显得唇色更加苍白,屈云灭只在将死之人身上看到过这种血色尽失的模样,而将死之人,通常都很不好看。
但萧融没有过分瘦削的脸庞,也没有凹陷下去的眼珠,他只是脸色不好而已,面容依然俊逸,眼睛也依然有神。……可能是太有神了。
一眨一眨,滴流乱转,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麽难得一见的景观。
屈云灭耐心告罄:“不是说要献策吗?”
萧融:真沉不住气,白瞎了这副威武霸气的长相。
悄悄地撇了撇嘴,萧融重新擡头:“是要献策,我曾夸下海口,要向大王证明自己,这便是证明我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