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停云浑身无力,大脑也昏昏沉沉,但他清楚地听见了外面入户门关上的声音。
——宴寻就这样走了。
他拉下被子,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要不算了吧……
楚停云想,他又不是真的贱,没必要这麽一直追着宴寻舔。
浑浑噩噩中,他什麽时候睡过去的都不清楚。意识模糊间,感觉有人给他贴了退烧贴,喂了水,又用酒精擦了擦手脚。
但眼皮实在太重,楚停云没有醒。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他嗓子发干,像火烧的砂纸一样。迷迷糊糊摸了摸,楚停云拿到了床头放着的温水。
一口气喝完之后,楚停云才想起来他的床头之前好像没有放水杯。
他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擡手摸到了额头上的退烧贴。楚停云把那东西撕下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意识到了什麽。
咔哒——
楚停云轻轻推开卧室门,看见外面客厅亮着灯,从来不开的电视正在静音放着春晚,
宴寻坐在餐桌上,系着围裙,正在包饺子。
垂落的餐厅吊灯将他的侧脸照得很暖,有一种岁月静好般的俊秀。
他应该已经做了很久了,因为这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元宝似的饺子,它们整整齐齐列着队,像是一个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厨房里似乎还煮着什麽东西,有一些香味飘出来。
以前楚停云只觉得宴寻这个人带劲儿,越是得不到,就越日思夜想,但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什麽,竟然觉得对方会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
结婚?
这个词让楚停云猛地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