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家里没什麽钱,父亲的武馆也生意惨淡,所以后来就关了门转行去给人家做木工。每月有限的生活费里,母亲都会先紧着给林燃买些补身体的东西。
但林燃挑食,这样不喜欢吃,那样也不喜欢吃,于是那些东西基本有一半都进了不挑食的小宴寻的肚子,让他长得高高的,反而看起来像是林燃的哥哥。
只是荔枝不在此列。
可昨天楚停云说,他很喜欢吃荔枝。还在大半夜买了那麽多,包成花束一样地送过来。
那个时候毫无征兆地,宴寻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件风衣里面的荔枝糖,会不会也是楚停云专门带给他的。
可能是的。
但更可能是宴寻自作多情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去正面问一问,只是把这两颗糖偷偷摸出来放到自己口袋里,然后再把这件风衣挂回去放好。
整理好一切,宴寻接着大致熟悉了一下自己和楚停云以前的婚房。
三百平的房子,只留了主卧一个卧室,完全杜绝了任何朋友亲戚来过夜的可能,也杜绝了吵架分房睡的可能。
剩下的是厨房,客餐厅,书房,衣帽间,运动室,还有一间用次卧改的猫房。
里面显然是被很精心地布置过,搭了满墙的猫爬架,手工做的木头猫窝,专门的小猫餐厅,满满一柜子的猫粮罐头零食,专门吸猫毛的空气净化器。
没有猫砂盆,小猫拥有自己的独卫。
一切都很干净,符合洁癖要求的干净。
也符合当初楚停云对宴寻说的——我们家养了一只小猫。
宴寻现在发现他们的确把这只小猫养得很好,就像共同养育一个小孩那样,以至于离婚的时候要到争抢抚养权。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这一刻不明真相的宴寻还是为自己的想象而感到心底发软。
——他忽然开始期待起明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