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继续放任自己这样下去。

严歌能够很清楚地听到，理智的自己正对他这样说。

在乔七看不到的地方，男人一直戴着的假面卸去了些，出挑桃花眼中的情愫渐渐褪去，在没有表情的时候，严歌看起来极具压迫感。

可偏偏，他面前的人没有发现这一点。

对方擡着顶漂亮的脸，正用小动物般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他虽然看起来底气不足略显心虚，可偏偏越这样，他越会佯装发脾气。

粉粉红红巴掌大的脸微微垮起，唇角的弧度向下弯了弯，挺直的腰板也使他的脖颈更加显眼，修长好看到出奇。

真的很像甜蜜情侣中被宠着的那位。

“你不听我的话了吗？”伴随着乱发脾气的话，是对方虽然皱皱巴巴但极其可爱的脸，粉嫩脸颊上的小窝都露了出来。

严歌依旧没有开口，嘴唇却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

迟迟没有得到回答的乔七，装不下去了，他性格一向很软，鼓足的勇气很快就会消失殆尽，他指尖不由地紧张蜷了蜷。

再开口时，声音较之前便轻了很多，闷闷的，细声细气的，“不可以吗？”

配上他那眼睫微垂，嘴唇微抿的样子，又可怜又委屈。

严歌心尖颤了下，很努力才让自己的声音如常，听不出那些许慌乱，“可以。”

他才不是真的听乔七的话。

严歌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他只是不想让乔七起疑罢了。

乔七闻言这才微微松口气，他试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羞耻丢掉，可朝声源处试探伸出的手还是泛着点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