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好歹我也在那屋住着,这是彰显主权与领土完整的原则性问题。”陆臻闪得极熟练,闪过后手臂一勾,又挂到夏明朗的脖子上。
三更半夜了还闹这麽欢,的确军容风姿不整,只是稽查组转头张望了一眼,从前一个路口走过,心里有点羡慕:瞧他们行动队的人到底就是不一样啊,同生共死过的,感情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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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普通乙类部队相比,麒麟的住宿条件要好得多,一水儿的双人间,坐北朝阳,贴墙放着两张单人床,对面墙放两张书桌连到顶的书架,门后藏着衣柜与储物格子,独立卫浴,每间房都有一个大阳台,十成十部队造房的通用风格,方方正正,宽敞明亮。这硬件、这水平着实羡煞旁人。整个中队只有正副队长住的是套间,在走廊的尽头打通了两个宿舍联起来,外间是一个小活动室,有电视,还有打牌的桌椅,群衆工作,寓教娱乐。
不过,因为一些特别的历史原因,夏明朗一直一个人住。刚出事那阵他有祁队罩着严头疼着,麒麟的住房从来就不紧张,再说出了那种事,老队员不想触他心伤,新队员不敢碰他旧恨,就算是祁队一声号令想找个人跟他住一块,只怕也没人乐意。再往后祁队调任,夏明朗顶上,郑楷是那种做事一板一眼的实在人,只觉得无论如何怎麽样也没有副队长住套间,正队长住普通宿舍的道理,索性挑了个夏明朗出去学习的机会把宿舍调换,他自个跟队员们凑一间,他生性好热闹,并不喜欢一个人呆着。
夏明朗回来后见木已成舟,也就没再多说什麽,请郑楷吃了顿好饭开了瓶好酒说了一句谢谢,类似这怎麽行呢,你再搬回来之类的客气话一句没有,郑楷不介意,他们已经是可以包容彼此怪癖的那种兄弟。
于是,夏明朗屋里还有一张空床,这个事实陆臻在入队时就已经发现,然后慢慢化为一桩心病,说实在话,他觊觎这张床实在不是一天两天。陆臻计划订了不少,方案一套一套,行动基本没有,总觉得目的太过明显,指向太过鲜明,简直欲盖弥彰,唯恐天下不知,就差在大门口挂上一联:此地无银三百两,门内夏陆无奸情!
陆臻很头疼,很哀怨。
某日云歇雨止,陆臻趴在床上支着下巴,睁着红果果的渴望的小眼神往旁边看,叹气:我要是能睡在那儿就好了!!
唔?夏明朗撑起头,看了一眼,低头吻上陆臻汗湿的脊背。
又过了几天,夏明朗下了训练没换装,一身戎装的去找陆臻,徐小花多麽知情识趣,马上找了个借口遁去,夏明朗看着陆臻笑得纯良,说你也出去一下。陆臻心怀警惕地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后夏明朗已经不在了,他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把屋子整个翻了个遍也没找出什麽可疑物品,于是疑疑惑惑嘀嘀咕咕地睡了。
当天晚上,陆臻从床上跌了下来,床散了。
半夜三更的一声巨响连一声惨叫,整层楼醒了一半,陆臻狼狈兮兮地挣扎在被子里,睡眼朦胧地思考,我最近也没变重啊!闻风过来参观的兄弟们笑得放肆,陆臻心中不爽,夏明朗慢腾腾踱过来,说:明天的训练可不轻啊!
衆人一听,顿时作鸟兽散。
陆臻从地上把自己收拾起来正打算和徐知着挤一张床先凑和着,夏明朗摆摆手说算了,还是卷被子去我那屋睡吧,陆臻糊里糊涂地就跟了他回去。
第二天,训练紧,忘记报修,自然又睡了一晚上。
第三天,直接卡到演习,风餐露宿去了自然更没人管这琐事,等回来看到一张破床,陆臻愤愤然卷了几件衣服走人,徐知着独自坐在自个床上若有所思。
再过几天,夏明朗说,不如陆臻就睡我这屋吧!反正他职位也到了,级别也够。陆臻这才蓦然醒悟,他们这就,这就算是……同居了?
夏队长看着他笑,乌溜溜的黑眼睛,狐貍似的光芒,他用鞋跟在桌腿上轻轻一磕。陆臻一愣,转瞬间大悟,狂汗不止。
什麽叫牛掰,这才是真牛掰!
陆臻自叹不如!
夏明朗最近养成了沖冷水澡的好习惯,皮肤冰凉内心火热,这是很爽的刺激。且不论这习惯的起因有多麽的阴差阳错,习惯就是习惯,冬夏不改。其实我们常常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养成一生的好习惯。
浴室里有水声在响,陆臻正捧着电脑靠在床头盘腿看文献,他有一个thkpad的旋转屏,看文件的时候可以把屏幕180度旋转放平,捧在手里像看书那样。夏明朗沖完澡出来,拥了一身寒气坐在床沿擦头发,陆臻抱着本本像个小圆球佛那样慢慢慢慢地重心偏移,离开床头往旁边倒,偏过中轴线之后速度变快,夏明朗伸手接住他,陆臻把脑袋蹭了蹭在夏明朗肩上找到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