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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漆黑如水,陆臻穿行在危险的丛林中,在显眼的位置留下队里内部约定的标记,只是左腿上的伤口早已崩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而左肩的伤却越发地灼痛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其实夏明朗的判断有错,或者说他的判断没有错,但是他又说谎了,陆臻肩上的刀伤处的确是中了毒,这是一种很粗陋的土制蝎毒,但伤重时,仍然致命。陆臻看到一重又一重的黑影迎面袭来,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当常滨和肖準发现陆臻时,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手中的枪还在待射状态,身边有一团火,他分明就是豁出去了,要麽让队友找到,要麽让敌人找到。
一队a组失联了大半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夏明朗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与大家失去联系,于是全中队的人马都在向这个区域靠近着。可就算是身经百战,当他们看清陆臻时还吃了一惊。
所谓血染缁衣本以为是文学上的夸张,原来不是的。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整件作战服都被鲜血浸透,完全变了颜色。肖準马上扑上去试了一下脉搏,还好还好,还活着。
陆臻一直强撑着一口气,略一翻动,人就醒了过来,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只是虚弱地吐了几个字:“水,地图……”
那两人一阵疑惑,但马上掏出了陆臻要的东西。
陆臻把一壶水全浇在头上,抹了把脸,手指按到自己腿上的伤口里用力一搅,缝线崩脱,一阵尖锐的疼痛顿时袭上来,将神智从混沌中拔出了些。
“臻儿?你干吗?”常滨吓了一跳。
“听着,我撑不了多久。”陆臻一手操作电子地图,一边力求以最简单最準确的语言说明夏明朗的方位和面临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