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莛大笑起来,又被啤酒呛到,连连咳嗽。拉里赶紧靠过来想用袖子给他擦脸,但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红着脸自己坐回了原地。
“……哥。”他踌躇了良久,迟疑着叫了一声,“我当时……在维加斯星上,还有首都星……我、我对你……”
他愈发磕巴起来,彻底说不下去了,一张俊脸黑红黑红的。
荣莛似乎没听懂他的欲言又止,他往后靠在刻着希德名字的石碑上,喝着啤酒感慨道:“想当年我还没叛出帝国的时候,天天有人说我和希德的关系不单纯,就连叔叔也试图给我们牵红线。嗐,这麽多年过去,连他的儿子都这麽大了。”
拉里立刻黑了脸:“别拿教育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和希德是永远的家人,我活着的时候想回到他们的身边,死后也想埋在这棵桑树下。”荣莛转头看向拉里,笑眯眯地说,“只要这棵桑树,这些石碑还在,我就觉得自己还有家可回。”
拉里与他对视,喉头滑动了一下。
“对你来说也是这样。”荣莛微笑着道,“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这里,我和桑树石碑在的地方,也永远是你的家。”
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徐风吹拂着荣莛的鬓发,混合着草籽和泥土气息的是一股野玫瑰的味道,那是拉里并不熟悉的、却真正属于荣莛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