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手一撑地站起来,稳步走到了玻璃前。他已从麻痹状态中彻底恢複,行动自如,高大健硕的身形仿佛一拳就可以将脆弱的玻璃锤个粉碎。
但他却没有那麽做。他只是擡起一只手,缓慢而轻柔地贴在了玻璃幕墙上,那里恰好是荣莛侧脸的位置。
“……荣莛。”他又叫了声。
荣莛逼迫自己与他对视,望入那双幽深的灰蓝色瞳孔,同时也将自己的灵魂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之中。分明隔着玻璃,他却恍若闻到了泽维尔信息素的味道,潮湿微冷的香气如同骤雨过后的山林,温柔而缱绻地将他笼罩。
泽维尔忽然垂下头,额头抵上了玻璃,他将荣莛完完全全笼罩在了自己的身影中。
“……我好想你。”他呢喃道。
共赴前程
荣莛闭了下眼睛。
那一瞬间,他不想在与这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甚至想转头就走,从对方目中那汹涌压抑的情感中逃离。
可他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双脚,逼自己站在原地。
我为什麽要逃?他茫然地逼问自己。不过就是以真实身份与对方相见,不过就是二十多年的生死茫茫,不过就是一段有始无终的感情,比这更深的血和泪他都淌过了,更何况他又没做什麽,为什麽要逃?
可心跳的力道仍是重了起来,仿佛脱离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