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荣莛大吼出声。
斯通议员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拖出窗户,随着拔高的九天瞬间被拽至了高空。荣莛被扯得一个趔趄后又跌倒,整个人滚落台阶,在舷梯的边缘处堪堪停住,他与斯通交握的手臂重重磕在楼梯锐利的直角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剧痛令荣莛眼前一黑,他面目狰狞地闷哼一声,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是断了。
“抓……抓着。”他咬着牙,滚滚而下的冷汗流入齿根,又涩又苦。“叔叔……抓紧我!”
他的断臂以一个狰狞的角度垂下舷梯,下方坠着斯通议员,随着颠簸的机身在高空不停晃动。骨折的痛让他浑身痉挛,恨不得昏死过去,更何况下面还拖着个百十斤重的人?
可他不能松手……他决不能、决不能松手!
“坚持……坚持住……”他喘得像是破旧的风箱,不停地重複着。“我拽你,拽你上来……”
他想发力,把斯通议员拖上来,可断了的手臂却半点儿不听使唤。他气得嘶吼了一声,嗓子眼儿里满是血腥味。
为什麽!为什麽他妈的就是不听使唤!
不知从哪儿来的导弹还在接二连三向他们发射,如死神的镰刀,雪影密不透风。九天在空中盘旋倾斜不止,勉力躲避着敌袭,荣莛在颠簸过程中又往下滑了些,此时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舷梯,只剩一双腿还死死绞着栏杆。
他怀里的拉里已经彻底悬空,孩子的额发被疾风吹得舞动不止,哭喊的声音已经彻底沙哑,渐渐低了下去。
斯通议员擡起头来。
他的脚下是深渊般的夜空,只隐约可见地面星点的光火,那是一簇簇仰头看热闹的人群。
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这一幕,看着他们绝望求生,目光中满含讥诮与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