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维尔垂头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即掀起了眼帘。荣莛本来準备好了要先对他更激烈的爆发和质问,可此时却见那双灰蓝的眼睛里激烈的情绪已经平複,如同来得猛去得也快的疾风骤雨。
就这?他心中狐疑,反而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你说你不是荣莛。”泽维尔轻轻重複了遍,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那你起码是叛军的头目之一。那现在就告诉我,当年内讧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荣莛咬牙看着他,现在说自己和叛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已经说服不了任何人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拼死不说,“我凭什麽告诉你?”
“凭什麽?”泽维尔低低笑起来,表情似疯了个彻底。“就凭我现在掌握了你的生杀大权。反正你也不是荣莛,不是我的同窗、战友、白月光,那我便杀了你解解闷!然后把你死了的消息告诉叛军的余孽们,你想他们的表情会多好看?”
荣莛手一颤,手铐发出叮当的轻响,带着胆寒的战栗。
……这人他妈的是认真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彙,如两头同样愤怒的野兽,厮杀得血肉横飞。
“你现在还藏着掖着的有什麽意义?”泽维尔恨声,攥紧拳头。“荣莛,希德,还有无数九天的士兵,他们都已经死了那麽多年了!无论当年是谁背叛了反银河势力,那人估计也早已死在战火中了!故人已逝万般事了,而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
荣莛的脊背僵硬,如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过后背。
是啊,都已经20年了。
故人的骸骨早已泥下消融,若他当年真在那些无名墓前植下过草木,如今也理应亭亭如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