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莛丝毫没察觉他误会了,还在琢磨着怎麽给今晚锦上添花:“摆个蛋糕好像有点儿……吃完饭后送束花?或者开瓶酒?你说呢?”
“当然可以。”经理欠身,“我会让酒店的管家立刻去购买一束厄瓜多尔玫瑰,在饭后和一瓶上好的香槟一起送到桌边。用餐期间有任何需要,您也都可以随时支会我。”
荣莛拍拍他的肩膀,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转身回到了桌边。
窗外的落日正一寸寸下沉,很快完全落入城市的背后,将天际线交给夜色与华灯。侍应生无声地出现在桌边,将银质烛台点燃,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醒酒器内的红酒已经醒到了最醇厚适口的程度,不远处其他桌的客人们已经用完了前菜,开始轻声细语地交谈着等待主菜上桌了。
然而希德等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斯通议员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刚开始他还吹胡子瞪眼地喊希德去打个电话,催催对方抓紧时间。然而在希德出去了五分钟、面色稍显难看地回来之后,议员连催都不催了,噙着冷笑往椅背上一靠,面带讥讽地看着对面的儿子。
“怎麽说?”他嗤了声,“这顿饭是吃还是不吃?”
灯罩内的烛火跳跃着,照在希德的侧脸,将他倔强的下颌线映照得越发孤寂冷硬。
议员的手指在雪白桌布上敲了敲:“你大张旗鼓,兴师动衆,可人家呢?连一顿饭都懒得露面。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说不定人家的婚姻本来就很幸福,是你强行介入当了第三者,又曲解了人家的意思——”
希德猛地擡头,目光冷冽地射向自己的父亲,侧脸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