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名彰嘿嘿一笑,看着叶熄,没有说话。
叶熄翻身躺平,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指尖绕来绕去, “名彰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平时都叫他叫哥哥。”
杨泽辉“唔”一声,擡头看天, “我跟董报国也差不多吧。”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来我家住下了。他刚来的时候,我还挺烦他的。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爸爸过,那时候我还小,总觉得他要跟我抢我爸。我爸让我管他叫‘哥’,我心想,他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清风吹过,秋草摇曳,叶熄和楚名彰静静听着,杨泽辉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去问我爸,他难道就没有家麽凭什麽住在我们家我爸说,他以前当兵的时候,跟我哥他爸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后来我爸带伤退伍,改去经商,慢慢赚了钱。而我哥他爸一直驻守在边境线上,三年前牺牲了。”
“我哥他妈妈当初生他的时候,就难産死了。他爸爸去世后,他就跟着它奶奶过,去年它奶奶也死了,他家里没人了,我爸就把他接到了我家来。”
“我爸跟我说,你哥哥他很可怜,你哥哥的父亲为国战死,我们不能不管你哥哥。”
“我不能再赶他走了,但是对他也谈不上喜欢。”
“我是独生子女,平时脾气很大,身边没什麽朋友,他来了,每天陪着我,慢慢的,我就开始管他叫哥了。”
“半年前,我爸带着我和我哥,去我哥老家,给我哥的爸爸和奶奶扫墓。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麽穷的地方。”
“房子是用灰砖盖的,外头抹着一层黄土,屋顶是大木头梁子,房顶上长着枯草。”
“我们去的时候是冬天,下了场好大的雪,那老房子被雪压塌了,什麽都没剩下。”
“就算这样,我也没见我哥哭过。”
杨泽辉说完,笑着耸肩,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哥命是真的不好,所以我就总是提醒自己,要对他好一点儿,不过,这一年里,好像…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
叶熄和楚名彰听完,眼眶都有点儿泛红,两人沉默良久,没有评价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