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爷停步转身,拱手问:“县爷,有何吩咐?”
“郑呈和曲霖安排在哪?”
两个前来投奔的土匪。
“在牢房,当典狱长。”
……
安县。
牢房。
高胖子郑呈和矮瘦子曲霖,各自躺在躺椅上,手边摆了张桌子,上面是一些瓜果干货等。
两人各自一手捧书,一手啃吃,时不时啧啧几声,议论几句。
这牢房,竟让他们活出了几分安逸和享受。
方休白走进去,鼻子嗅了下,竟有股子清新味道,毫无以往的哄臭味。
他也来过一次牢房,差点连隔夜饭臭出来,自此不再前来。
闻味道,像是一些“清新空气”的草药。
仔细一瞧,方休白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安回去,揉揉眼睛。
这是牢房吗?
干干净净,整整齐齐,除了是几个碗口大的小窗,阳光透射不足外显得暗沉外,丝毫不必正常居住点差在哪。
“难怪……”方休白嘀咕:“在寨子里,郑呈和曲霖就惯于享受,正奇怪这俩哪根筋搭错愿意当典狱长,看来折腾不少。”
“蹬蹬蹬。”
方休白走几步,故意放大脚步声。
躺椅上的郑呈和曲霖,慢慢转回头,正要懒懒问上一句,看到是方休白,连忙将手中书籍掖在背后裤腰带夹住,站起身,傻呵呵的笑。
“县爷。”
两人知道方休白是冒名顶替,自然不敢称呼他为许书生,生怕隔墙有耳,有心人听了去,惹上大祸,只当自己认识的就是京城来的县爷。
“嗯。”方休白点头,倒没有摆架子,原身许书生与这两人很是亲近,算得上好朋友,不自觉也亲近几分,上下打量他们,打量牢房,许久后道:“看来过的还算舒适,这牢房也管理的井井有条。”
“那是。”高胖子郑呈一拍胸膛:“来了县衙,当了典狱长,得卖些力气。”
方休白捏了颗葡萄塞嘴里,笑呵呵道:“怎么想的,搞成这样,我可不信你们有这劳动力。”
他远远扫了几眼,整个牢房干干净净,可谓是焕然一新,每隔一段距离,还摆上一些清除味道的药草。
当土匪的,大大咧咧,刀起刀落砍人头还差不多,打扫卫生做细致活,可不行。
这次换曲霖开口:“关的犯人太蠢太笨,一点实力没有,我们俩狠狠打了他们一顿,放出来几个让他们打扫的。”
哈?
真有主意。
这些犯人也是可怜。
“县爷放心,打扫干净,咱活的痛快,他们蹲牢房也蹲的痛快,总好过鼻子里始终有一股子臭味。”
是很痛快。
他晋级金丹之后,感知力上升,灵识一扫,这牢房里七七八八的情况就落入脑海。
牢房里大多关的是四大家族王老粗和他的手下们。
监牢里,可不是破旧草席,换了矮木床,上面是干干净净的被褥,有的一间房里两张,有的三张床,看来这犯人过的很是舒坦。
他在仔细一扫……还有活动室。
摆了桌子,上面有些木牌,好像是打牌用的,桌上还摆了酒和点心。
这是……享受哇。
郑呈注意到方休白的视线,大着嗓子喊:“县爷放心,这群人可乖了,绝对不会惹事。”
然后,就见他从胸口掏出一把银票,塞到方休白手里,“嘿嘿,给您留了一份。”
方休白低头翻了翻,最小面额也是一百两的。
好家伙。
“哪来的?”
“就那个,长得最粗狂,一看就是自家人。”这里的自家人说的是都当土匪的:“从他那敲来的,牢里东西都是他赞助的。也算安生,不惹事,就求过的舒坦,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刚开始还是我们威胁打骂,后来这家伙自己吩咐手下打扫卫生,还告诉我们他在外面哪里藏了钱。”
懂了。
方休白看向他们,心里嘀咕:“这俩真是人才。”
看了他俩,方休白也安心了。
找他们没其他事,这两人嘴严,懂事,就怕当惯了土匪,在县衙不习惯惹了事。
方休白倒不介意监牢成了什么样,这两人既然来投奔,他就希望他们能过的好些。
“不错。”方休白赞扬一句,将银票塞回给郑呈,道:“这玩意我不需要,你们留着花吧。”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