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真是出了怪事。
尽管腿发软发颤,但他管不了那么多,活命才要紧。
逃!
他看准路线,弓紧躯干,积蓄力量,准备随时如炮弹发射,眼睛贼溜溜的四处转悠且防备。
他从树干后绕出来,迎头阴影罩下,惊得他屁滚尿流连连后退,手里箭矢不慎发出,歪的离谱,扎在泥土里。
回过神,定睛去看,吓得钱烈双目暴突,不敢相信。
三个人站成一排,正是消失的老四、张麻、二牛,三人直勾勾丢着钱烈,毫不掩饰的阴毒。
钱烈心里一突,又瞬间恼怒,这三人是故意吓唬他的?
恼羞成怒咒骂:“你们三个孙子再搞什么?人吓人吓死人,赶紧跟我回去,回去再收拾你们。”
??三人纹丝不动。
这时,心情平复下来,钱烈才注意到三人脸色如白纸一样毫无血色,瞳孔也异常突兀,一点活人气息没。
他抓起手边石头丢过去,砸到二牛,纹丝不动。
他终于慌了。
炸毛兔子一样慌不择路到处逃,每当以为甩掉尸体时,三人尸体总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又择路逃跑,一直碰到一直逃,反反复复,一直重复,逃不脱。
……
方休白回到县衙。
在二堂院门口遇到田夏,抬手准备打招呼,只见这姑娘一跺脚,娇羞着脸跑远。
“……”
他讪讪的笑,手顺势呼噜了一把脑后……看穿他蹭饭心思了?
等回到三堂院,远远瞥见醒来就没见过的刘一锅躲在阴影里,畏畏缩缩成一团。
他嗤笑一声,这货不知有啥事,大正午就敢来见他。
“爷,县爷!”
谄媚脸皮和师爷如出一辙,下意识迈出去要迎接,被太阳灼出一缕黑烟,又退回去。
方休白当没看见,不紧不慢走去书房。
县衙打扫过,一应物件干净整洁,书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符纸、朱砂、狼毫笔等,这是他请师爷采购的。
才坐下,只闻一阵阴风吹过,门窗晃荡,“当当当”紧闭,书房内变得昏暗。
刘一锅怀里还抱着着那把破烂黄油纸伞,进了书房就嘿嘿笑,过于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