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今日过来,一来是想继续邀请顾景尘,二来也是想将颜婧儿背地里自作主张的事给他透露一二。
却不想,颜婧儿回去竟真的跟他说了。
而且,观他神色,似乎并不生气。
蔺倩面子有些挂不住,强装淡然地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那厢顾景尘就开口了。
“常夫人若是无其他事,我便先行告辞。”
蔺倩一愣,就见顾景尘朝她身后伸手,温声喊道:“婧儿,过来。”
蔺倩僵着身子缓缓转身,看见颜婧儿站在不远处。她虽是面色平静,但女人之间的直觉最是敏锐,蔺倩清楚,颜婧儿此时此刻对她非常鄙夷,且鄙夷中还带着不屑和讥讽。
她浑身血液凝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顾景尘牵着颜婧儿的手上马车,然后车轮缓缓远去。
好半晌,有人匆匆跑过来,急道:“常夫人为何还在此处?快回府吧。”
“怎么了?”蔺倩侧头问。
“二老爷出事了。”
那人凑近,低声与她说了些什么,令蔺倩猛地睁大眼。
她愣愣地转头去看马车离去的方向,喃喃问:“你说我二伯的官职没了?”
“可不就是没了?原先还说户部有职缺的,且又有顾大人帮衬,二老爷入仕十拿九稳,哪曾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蔺倩突然慌了神,她深深地望了眼消失在尽头的马车,忍不住打了阵摆子。
心底一片寒凉。
哪里是出了岔子?
这是顾景尘对她、对蔺家的态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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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没多久,蔺家传出个消息,蔺倩答应了靖安侯府的亲事,嫁给靖安侯做继妻。靖安侯已年过四十,膝下一双儿女皆成年,蔺倩嫁过去顺当给人做了后母。
此事在后宅引起一阵谈论,有人不解蔺倩为何要去给人当填房,靖安侯的一双子女已长大,若是她以后自己再诞下孩子,也没能继承爵位,何苦呢。
但也有人说靖安侯有实权,且嫁过去就是侯夫人,一家主母之位也光鲜亮丽不是。
众说纷纭,但个中原因恐怕只有蔺倩自己知晓了。
此乃后话,先说顾景尘接了自家小妻子回府的事。
进了颐夏院,颜婧儿招呼人抬水进来,她出了一身汗迫不及待想要沐浴。
但有人比她还迫不及待,顾景尘将丫鬟们挥退出去,从身后抱住正在解衣裳的颜婧儿。
颜婧儿动作一顿:“夫君,怎么了?”
顾景尘阻止她解衣的动作,手摩挲她因穿着骑装而越发纤细的腰肢,声音像淋过雨似的,又湿又哑。
“婧儿先别解。”
颜婧儿狐疑,扭头看他:“我等下要沐浴呢,出了一身汗臭烘烘的。”
“不臭,婧儿很香。”顾景尘还煞有介事地闻了闻。
颜婧儿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有些哭笑不得:“夫君,你莫不是想......”
“嗯。”顾景尘老实承认,心想,他看见她在赛场上的时候就想了。
颜婧儿意气飞扬的模样,令他心痒痒的,恨不得当时就捉了人回来好好亲一顿。
“我喜欢看你穿骑装的样子。”顾景尘将人扳过身子,眼里染上了浓浓的欲:“想看你继续骑马。”
“夫君别闹了,这会儿回屋了还怎么骑马。”
“怎么不能?”
顾景尘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惹得颜婧儿脸颊顿时红透。
“我才不要!”想想那场景她就觉得羞。
“婧儿,”顾景尘鼻尖摩挲她鼻尖,无声诱.哄:“好不好?”
“......”
人和马根本就是两回事嘛,再说了,她骑在那上面,光是想想就觉得......
“不行的。”颜婧儿红着脸瞪他:“我骑不来。”
“为何骑不来?”
“太....太.....”太..大了。
顾景尘从她羞愤的眸子里读出了这意思,顿时低笑起来。
“婧儿试试如何?兴许你会喜欢。”
说着,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入床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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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婢女们端着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个个呆若木鸡地停在门口,听里头传来的动静,纷纷羞得低下头。
甄嬷嬷站在院中,望了望天色,暗叹了声,走上前去伸手在木桶里探了探。
果然,水又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