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蓉还给她般了张椅子和小桌出来,桌上放着一碟鲜嫩的甜瓜,是今日凌晨船停靠岸边补给时,小厮下船去买的。
甜瓜正是当季,脆甜多汁,颜婧儿边吃边看河中其他小船只缓缓划过。
“小师妹?”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颜婧儿转头,段潇暮不知何时走来了这里。她惊讶问:“你能下床了?”
“这点小伤,难道还得躺个大半年?”
颜婧儿懒得理他死鸭子嘴硬,见他走路僵直腰身,慢吞吞地挪步子,想来是腰上的伤口刚结痂,不好动作。
“你慢点,”颜婧儿真是怕他一不小心就扯着了,想想都觉得疼。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搀扶一把,但又觉得男女有别,不大合适。
倒是段潇暮,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故意停在那里,还蹙眉指着道:“小师妹就这么看着?你也太心狠了点。”
“......”
不跟病患计较,颜婧儿走过去,扶着他未受伤的胳膊。边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分明是你自己逞能,大夫都说让你多躺两天,你起来做什么,万一伤口裂开了,遭罪的不还是你?”
“小师妹又在关心我?”段潇暮好笑,随即龇牙咧嘴地喊道:“疼疼疼,你轻点。”
颜婧儿已经觉得够轻了,将他扶着坐下后,赶紧退开。
但段潇暮这人就是很容易得寸进尺,使唤了颜婧儿之后,又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甜瓜,昂了昂下巴,示意她。
颜婧儿一言难尽,心情复杂,憋闷了会,想着病患为大病患为大。
她走过去,端起那一碟甜瓜递给他。
但段潇暮没接,反而是弯着一双桃花眼,半张着嘴巴。
“你让我喂你?”颜婧儿瞪大眼睛。
“不行吗?”
“不行。”
“为何不行?”
“你自己有手有脚,怎的让我喂?”
“我手捂着伤口呢,伤口有点疼。小师妹总不至于让我用脚吃吧。”段潇暮幽幽道,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
颜婧儿忍了忍,见他脖颈上还吊着受伤的手臂,捂着腰一副肾虚的模样,确实看起来很惨。
默了片刻,索性喊香蓉过来服侍他。
段潇暮晒着暖阳,边将她一整盘甜瓜霸占,吃得毫无形象,右边腮帮子还鼓出来老大个包。
看着她,得逞地笑了。
.
今天天气好,香蓉从屋子里搬了个箱子出来,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嗮。微风不小心将一卷宣纸吹了过来,正好吹在段潇暮脚下,他低头看了眼。
问:“小师妹还会绘图纸?”
香蓉赶紧跑过来捡起,然后递给颜婧儿。
颜婧儿点头道:“会一些,不过还有个别地方总是没画对,兴许是哪里出了纰漏。”
她将图纸卷起,用绳子绕了两圈,打好结。而后道:“等大人....等我哥哥忙完了,回头问问他。”
屋子里的顾景尘适才听两人嬉笑打闹,自然也听见了这句话。他撂下信笺,往椅子上一靠,揉了揉眉心。
恰好他此时得闲,正欲开口让颜婧儿拿进来,那厢段世子就出声了。
他说:“拿来我看看。”
颜婧儿狐疑:“你还会看图纸?”
“呵...”段潇暮挑眉:“小爷我会的多着呢。”
颜婧儿心里怀疑,脸上也毫不客气地表露出来。
段潇暮懒懒地交叠双腿,许是这个动作扯到了伤口,他狠狠地“嘶”了声。
疼完,也不忘保持玉树临风的姿势,散漫道:“你那是何表情?”
就是不信的表情。
颜婧儿心想,你都是连任两届正义堂留级监生的人,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段潇暮瞥了眼顾景尘紧闭的屋门,漆黑的眸子短暂地若有所思了会。
他道:“顾大人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何须麻烦他,我来代劳便是。”
说着,他勾了勾手指,催促道:“快打开来我看看。”
“哦。”颜婧儿半信半疑地又解开绳子。
屋子里,顾景尘坐在椅子上,动作缓缓顿住。
屋子里,顾景尘坐在椅子上,动作缓缓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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