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得理所当然,模样没有半点羞愧,似乎还等着她去搬椅子过来。
颜婧儿抿了抿唇,心情复杂地去了。
她搬了张椅子放在床边,然后坐下。见顾景尘此时已经阖眼,倒真像一心歇息养病这么回事。
她翻开书卷第一卷,矜持地清了下嗓子,而后字正腔圆地念起来。
“禹贡九州,右古冀州地,按冀州禹贡,不言封界盖尧都所在,以余州见之疆域尤广”1
颜婧儿今日没睡午觉,有些困,她念了一段后,趁顾景尘闭着眼睛,悄悄地打了个哈欠,而后继续往下念。
“魏杜畿尝为河东守开置学官,亲执经教授郡中化之自后河东时多”
这时,顾景尘突然睁开眼,看向她。
颜婧儿唬了一跳,问:“怎么了?”
“念错了。”
?
哪念错了?她可是照着一个字一个字念的呢。
“魏杜畿尝为河东守开置学宫。”顾景尘提示道。
“”
颜婧儿狐疑地抬眼,他又没盯着书卷看,怎么知道是错的?
还纠正得挺准。
似猜到她心中想法,顾景尘缓缓开口道:“这本广记此前看过一遍。”
“”
看过就能记下了?
颜婧儿有点震惊,也有点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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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他既然看过,那应该是知道这本广记说了什么的,为何还要再看一遍?
而且,还让她念给他听。
她再抬眼仔细去瞧顾景尘,这会儿他重新阖上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应该是在笑。
虽然他唇角没有半点弧度,但她感觉得到,顾景尘定然又在笑话她。
“”
这个!无趣的!老男人!
“你在腹诽我。”顾景尘忽然开口。
颜婧儿慌乱地抱紧书,赶紧否认:“没有,在夸大人呢。”
“哦?”他唇角勾了那么点笑,问道:“夸我什么?”
“夸大人聪慧,过目不忘,本事了得。”
闻言,顾景尘唇角弧度又勾得大了些。
颜婧儿郁闷得很,憋了会,小声问他:“大人还要听吗?”
“听,”顾景尘说,停了下,片刻又道:“重新念一遍。”
“哦。”颜婧儿暗暗醒了醒神,开口念道:“魏杜畿尝为河东守开置学宫,亲执经教授郡中化之自后河东时多”
“不是这里。”顾景尘说。
?
颜婧儿不解:“大人之意”
“从头开始,重新念一遍。”
颜婧儿睁大眼睛,忍了忍,说道:“前面的不是才念过吗?”
“被你打岔,我忘了。”
“”
他分明故意的!
这个!无趣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