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亮起，汽车停下。他们空看窗外街景。

老城区数弯弯绕绕的小道，湿润空气和海洋气候让这里温度偏高，数藤蔓缠绕简陋的小巷，其中竟然原住民居所。数根晾衣杆横跨空中，悬挂着少泛黄衣物。

天色渐渐阴下来，更衬得巷子里光线佳，角落里布置一个小小的木质祠堂，台前放着新鲜的瓜果，红烛的蜡油沾染木板。

辛云茂瞥见木祠堂，他禁眉头微蹙。

楚稚水察觉他的躁动，她顺着他视线望去，同样看到人类居所边的祠堂，问道：“那是什么？”

辛云茂言。

吴常恭扭头一看，干巴巴地解释：“人类给龙神搭的祭祀点。”

“现人供奉龙神？”楚稚水道，“是都被压地下。”

蓝泉先：“我们和人类公务员联手多次，想扫除当地对龙神的信仰，但依旧很多人被蒙鼓里，至今都供奉龙神，遭受他的蒙蔽。”

辛云茂轻嗤一声，他眼底泛起寒光，嘲笑道：“虽然那条龙也是好东西，但说他们遭受蒙蔽，也显得太辜了吧。”

“管是人类信众，亦或是鲛人族群，你们扪自问过错么？”他勾起嘴角，讥诮道，“因为他一朝失势，就将错抛他头，这也是自欺欺人。”

蓝泉先作为鲛人，他悦地反驳：“我们什么错？他最初问题，善待一切灵之物……”

“顺着你们的意就叫善待，合你们的意就要翻脸，是他最初就问题，是你们知道问题，但对你们利就所谓？”辛云茂目光幽深，冷声道，“难道高高的神是被你们捧出来的？”

“只要拥尽寿命就是神，只要实现你们愿望就是神，愚蠢又浅薄的想法，世界根本龙神，龙神是被你们造出来的，现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他斜睨一眼祠堂，语气里屑一顾。

因此，他从来觉得这些人和妖可怜，更会闲插手他们的活，反双方目的都纯，肮脏东西扎堆聚而已。

他知道天地为何让他成神，但他才要照天地意思来，他神性，也要善待。

蓝泉先被对方的一刺，好他早就脱离族群，此时也认清龙神真面目，倒气急败坏地击。他静默数秒，脸色微变道：“我想到你会说这种，居然认为他是龙神，明明你也……”

如果辛云茂认为龙神，他作为封神妖怪，又怎么看待自己？

辛云茂面表情：“真恶，要将我跟愚钝的他相提论。”

楚稚水察觉他快，她笑着打圆场：“好啦，自由、平等、诚信、友善，神君是打击封建迷信第一妖，自然思想觉悟就会一样！”

蓝泉先：“……”

蓝泉先从后视镜看一人一妖，听完辛云茂的，忽然就所改观，倒是打开匣子：“你们这样出行，让我想起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据说是空桑当地传言，我确定真实性，也是听他们说的。”蓝泉先道，“他们说龙神恋慕一个人类女子，奈人类寿数限，连龙神都能挽回，所以得知第二位神诞，想要借此为女子续命，跟你们的情况挺像。”

辛云茂瞪大眼，他显然也第一次听闻此事，一时间露出诧异神色。

楚稚水惊得坐起身，脸热道：“蓝科长，饭可以乱吃，能乱说，什么叫跟我们很像？”

龙神恋慕一个人类女子，跟他们一毛钱关系！？

蓝泉先一愣：“像吗？”

他看一人一妖关系亲密，自然就觉得相当贴切。

“是，知谣传谣是一种恶劣行径，但凡理性析一下这事，都应该知道可能吧。”楚稚水一本经地辩解，“格局打开一点，纵观人类的战争历史，哪单纯由于爱情爆发？这是一种狭隘的思维方式，战争的本质是为取得或维护政治地位和经济利益，我们要客观地看待问题。”

“这就属于‘中国的男人，本来大半可以做圣贤的，可惜全被女人毁了’，完全是一种推卸责任的理论，明显就是漏洞百出的！”

蓝泉先听她侃侃而谈，懵道：“我确实也知道真假，这就是个传闻。”

吴常恭：“对啊对啊，我们就是闲聊，楚处长要着急。”

“我急，只是用逻辑析，蓝科长说相像合理。”楚稚水硬着头皮地解释，她又看向默作声的辛云茂，咬牙道，“你也说两句，是说旧神感知到新神会衰落，他肯定是怕变弱才挑起争端，是由于什么人类恋人。”

只要龙神的恋情被否，下一条推理自然被否，蓝泉先的就被全盘推翻。

辛云茂瞄她一眼，非但肯澄清，理直气壮道：“我又知道他怎么想。”

“……”

他是故意的吧？明明也开花，这里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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