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宗俊做了一个下午的园丁,灌溉了一片玫瑰,把几棵原本是球型的装饰植物修剪成了大便型。吃晚饭前的任务是清洗马厩,而且来传达命令的人语气中颇有“不洗干净就没有饭吃”的感觉。
简直是男版灰姑娘!拎着水筒和拖把,饶宗俊来到自己住过几小时的马厩,也算是“故地重游”,里面几匹纯种马摇晃着尾巴安静地咀嚼着上等草料,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放下水筒,饶宗俊对着几匹马感叹到:“你们真是好命!不用干活就有得吃,虽然有时候得被人骑,但你们是他养的马,被他骑骑也是应该的。可我算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饶宗俊对着马抱怨着,一边打扫一边开始讲他被抓到这里受苦受难的经过。虽然得不到回应,至少也算有“人”能听他说话了。
“你们说------你们那个主人是不是受过刺激?”干了一会儿,饶宗俊停了下来,双手交叠支着拖把,下巴抵在在手背上问,马儿们鼻子里出了几声气,不知道算不算是回应他。
“啧!可惜了那张脸了!”每当想到这里饶宗俊脸上都是一阵惋惜,如果他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能跟唐浚浦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当然,前提是后者得是“同道中人”。
唉!算了!叹了口气,饶宗难认命般地继续打扫。
“大哥、二哥,你们知道我现在正在受苦么?搞不好一个月后我就被灌水泥填海了------”
“你对自己接下去的命运,似乎很了解。”
饶宗俊一愣,转过身。唐浚浦一身休闲便装站在马厩门口,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可能因为正在抽烟,他看换了一身蓝色粗布工作服的饶宗俊,很佩服那人能把这身衣服的出来给他穿的人。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好像是十年前唐家下人穿的衣服,而且是干粗活的那种。还有脚上那双懒汉鞋,就是博物馆里也难找出来跟这一样的。
好好一个时尚青年,一下子“堕落”成这样,唐浚浦倒也没有于心不忍,只是觉得这样子挺可笑。
饶宗俊看着他脸上的单纯的微笑,心里想:他站在那里多久了?他比较担心自己刚才说唐浚浦受刺激的事有没有被听见,不然不知道又要想出什么办法折磨他了。
“如何?还习惯么?”唐浚浦的语气就像是老板在问新来的员工第一天工作的情况。
饶宗俊眉一挑,“不习惯又怎样?”
唐浚浦低头默默吸了口烟,饶宗俊觉得这男人抽烟的动作实在是帅到让人发指,不过说出来的话也让人发指。
“不习惯就继续习惯吧。”把烟含在唇间,唐浚浦笑了笑说:“反正,也只有一个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