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牧天脸色阴晴不定地沈默了半晌,猛地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几名跳舞的女子跪在地上,直到元牧天和凌青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敢慢慢起身。
太後寝宫──
刚刚得到宫人通传的太後从榻上坐起身来,正看到元牧天阴沈著脸色走了进来。
太後一愣,轻咳了几声道:“皇帝这是──”
太後话未说完,元牧天就坐在一边,向福清道:“你去把昨夜给年华行刑的两个太监带上来,连同刑具一起!”
福清一愣,看向太後。元牧天却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狗奴才,朕要你去办事你还敢迟疑?!你以为你是太後身边的人朕就不敢杀你麽?!”
福清一听,也不敢再去看太後脸色,急急忙忙地低头退了出去,飞快地跑去执行圣旨了。
太後面上浮起一丝担忧。她掩著口又重重咳了几声,把自己咳得气都喘不匀了,倒也不全然是装出来的样子。
这毕竟是自己亲娘,元牧天也不至於绝情至此,还是安抚道:“母後无需多虑,只管安心养病,朕只是要治几个欺上瞒下的狗奴才而已。”
太後在元牧天的搀扶之下躺了下来,却伤心地叹了一口气,带些泣音地说道:“皇帝这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哀家哪里能好好养病,拖著这副病躯苟延残喘罢了。”
元牧天又宽慰了几句,福清便带著两个太监进了房来,还有後面两个小太监抱著的行刑木杖。
元牧天看著那又长又粗的木仗。两个小太监抱在怀里都嫌太沈的样子,那上面虽然已经冲洗过了,鲜血印下的纹络却仍显出几分凶残模样。元牧天只觉得眼皮一跳,心里也沈了一下。
他向来是了解自己的母亲的,连在先皇面前她都不曾争宠过,太後这些年更是连後宫都不曾过问。他对於後宫一直随心所欲,即便有外戚的权势之争也不成气侯,太後更加不可能对谁动用私刑。
所以那上面鲜红淋漓的新鲜血迹会是谁的,元牧天一眼望去便知晓了。
“朕问你们,昨夜你们对受刑之人,打了多少杖?”元牧天沈声道。
两名行刑太监互相看了一眼,还是低首道:“启禀皇上,打了五、五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