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那么接近, 温热的,小心翼翼的,好像要把自己的呼吸都送给她。
“你叫我给你修花洒,我也很高兴, 你相信吗?”洛衍之问她。
周夏闷在那里。
她相信。
“你不用回答我。”
周夏慢慢在洛衍之的怀里放松了下来。
“你在我怀里, 乖乖待一会儿就好了。”
周夏低着头,洛衍之看着她。
真的很可爱。
她可爱,不是因为她小巧,不是因为她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又傻气,也不是因为她倔强的时候像朵开在石缝里的小花儿。
他爱她,所以她可爱。
洛衍之迅雷不及掩耳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周夏整个人一震,惊讶地看着他。
洛衍之已经做好准备她要揍他了。
但是周夏只是哗啦一下子跳下来, 冲进了自己的卧室, “碰——”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洛衍之愣在那里,怀里面已经空了。
但似乎又是满满的。
他低下头,闷笑着捂着自己的嘴。
周夏锁了门, 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她捂住自己的脸颊。
脸上还留着那个男人的温热。
心脏汹涌的狂跳着。
像是由一匹野马冲进了她的心里,马蹄飞扬, 恣意驰骋,怎么拽也拽不住。
她想叫它停下来, 它却越发放肆, 仿佛要踏遍她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奔腾不息。
她长这么大, 所有的期待和依赖,所有的软弱和慌乱,都被门那边的男人找到了,抢走了。
洛衍之站起身来,捞起了自己的衬衫袖子,把手腕上的表卸下来,放在茶几上。
他进了浴室,把周夏的花洒给修好了。
卧室里的女孩儿,神经纤细了起来,她听着洛衍之的脚步,以为他是要离开。
但是没想到他去了浴室。
过了很久,他才出来,敲了敲周夏的卧室门。
“花洒我给你弄好了。我走了,晚上睡觉,不要忘记锁门。”
周夏站在门口,听着洛衍之离去的脚步声,还有门关上的声音。
周夏知道,这一次洛衍之没骗她。他是真的走了。
她缓缓地把门打开,呼出一口气来。
周夏的心里很痒,就像是心脏被某个坏心眼的人咬了一口。
他不让她疼,但就是让她痒。
而且痒起来,她怎么也抓不对位置。
她侧过脸,看见了洛衍之脱在她茶几上的那块表。
她拿了起来,很有男性气质的表盘,简约利落。
表盘的背面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那是洛衍之的体温。
她觉得自己着了魔,将那块表戴在了手腕上。
她的手腕太细了,根本戴不住,空了一大圈。
可就算是这样,周夏还是喜欢它留在自己手腕上的感觉。
好像,洛衍之拉着她的手。
“这肯定又是洛衍之故意留下来的!”
周夏坐回沙发上。
之前洛衍之就故意把车钥匙扔她的沙发上,骗她开门。
等着吧,过会儿,洛衍之肯定会敲门说要拿他的表了!
周夏把它放回茶几上,就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快十一点,洛衍之也没有来敲门。
周夏明早还要去睿帆上班,得早点睡觉了。
但是她看真块表,一点睡意都没有。
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周夏却还惦记着洛衍之放在茶几上的那块表。
那块表好像并不便宜,万一有贼进来了,会不会把他的表偷走?
周夏立刻紧张了起来,赶紧起身,把表带进了卧室。
周夏把它扔到了枕头边。
一躺下来,房间里安静无比,她就听见机械表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
周夏把它拿起来,扔到了床头桌上,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听不见那声音了,周夏又觉得不安心。
她又伸长了胳膊,把它拿了回来。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早晨醒过来,洛衍之抱着她睡觉的样子。
安静的。
没有任何计算与谋划。
就连眼睫垂下来的样子,都让她想要触摸一下。
周夏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手机的闹铃声让她醒来,她发觉,自己又戴着洛衍之的那块表了。
她把它扔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赶紧去刷牙洗脸。
她以为自己也许会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洛衍之,但是并没有。
而且接连几天,周夏都没有见到洛衍之的人影。
因为周夏是直接向周老汇报工作的,睿帆的行政部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的墙是透明的,外面的员工是可以看见周夏在里面干什么的。
一般情况下,周夏是没有访客的,除了周扬尘。
周扬尘特别爱往周夏的办公室里钻。
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周夏的桌角上一跳,就坐在那里抱着手机打游戏。
“阿尘,你没什么事做吗?”
“我事儿可多了。”
周扬尘一边说,一边坐在桌子边缘上晃着他的大长腿。
“那你不去做事?”
“我这不是稍微休息一下嘛?”
周夏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你休息半小时了!”
“哦!我想起来了,我有事儿告诉你。”周扬尘回过头来。
周夏睁大了眼睛:“你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才想起来有事儿告诉我?”
“我们谈下来了那个节目的独家冠名了,花了两倍的价格。”周扬尘伸了伸手指头。
“哦……”
“然后,你知道沃达森干什么了吗?”
周夏立刻直起后背,有些紧张地问:“沃达森干什么了?他们还要和我们争冠名广告?”
“怎么可能!他们现在正在和国家田径队谈赞助!”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