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居然认真思考起来,因为他觉得小夕的理论还算有点儿逻辑,不像以往的封建迷信太玄乎。
李丛木已经喝光了杯子里的水,还是觉得口干,好干好干。手也不老实,指头捅捅程归腰眼,“想好了没?这种问题得说第一印象才准。”
程归被戳得痒痒发笑,可是他实在头脑空空。
“怎么样?”小夕拍拍桌子,“服不服?”
“那又怎样,只能说明我的含量已经满格,不需要到外面去找补品。”被质疑自己的男子汉气概,这一向是程归的敏感点,所以坚决不承认。
然而,临睡前,在浴室刷牙时,程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摸下巴,没来由地感到心虚,随手把T恤脱掉,来个攥拳加抱臂的姿势,把胸肌的轮廓挤出来。再来个侧影,二头肌轮廓也有!自己都忍不住摸摸。
于是,李丛木从房间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程归背对着自己,只身一条运动短裤,在镜子前浑然自我地凹造型,看了满眼之后,才假正经地咳嗽一声。
程归转过身,胸膛因为刚才用力仍鼓鼓的,腹肌若隐若现,胳膊上凸显着淡蓝色的筋脉,嘴唇上……嘴唇上还有一圈白色的牙膏沫。
李丛木大笑:“你如果把脸遮住,也算一只型男了。”
怎么听着不像好话?程归拿毛巾擦擦嘴,套上T恤,因为骨架细,那几块肌肉立刻被布料挡得严严实实。
李丛木靠在门上,打趣道:“看来,你还挺在意小夕那一套的。”
程归被抓包,想抵赖也不成,以为李丛木会趁机嘲笑自己一番,却听李丛木又正经起语气说:“实际上,他的说法是以偏概全,只能解释一部分现象而已。”
“怎么讲?”
“这方面的东西,我老早就看过,多性别的生物靠基因互补来结合,是为了繁殖后代。但人和它们不同,人活着并不仅仅是为了繁衍。”
李丛木的阐述直击要点。程归立刻受到了启发。想不到几年不见,过去那个要靠自己讲题的吴下阿蒙,如今已经可以当自己的老师了。真是有种青出于蓝的欣慰。刚要老气横秋,就听李丛木说:“你嘴唇还是没擦干净。”
程归摸摸嘴角,“你是要洗漱吗?我已经好了。”
李丛木站进浴室,随手拿起剃须刀开始“刺啦刺啦”地刮胡子。程归忍不住瞄一眼,胡茬好浓密啊、好坚硬啊、好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