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瀚笑着摇摇头:“他有他的长子烧,我是烧给王询。”

穆鲲一把夺下来:“让风给冻傻了?烧给那人做什么?”

顾少爷平静的从他手里拿过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到底是我害他死的。死者最大,能安息便也算了,你说过他也是孤儿,想来也没有人给他烧纸上香。孤魂野鬼总是可悲的,更何况,他也是为了能出人头地,虽然手段恶劣了些。”

穆鲲叹了口气:“你总是这般心好,这个恶人险些害死我个弟兄,你怎么不说?”

顾少爷道:“个人有个人的命,到底是相识一场。只这一次,烧了便罢了。”

穆鲲见他这么说,便也一起拿了烧了。小丁子同穆府的人都在船尾放油灯,不一会便又是一片灯海,一跳一跳的。

顾清瀚烧完了纸,也拿出一对油灯:“我们也放一个下去,把这一年的晦气放出去,把来年的福气捎回来。”

穆鲲见了,一对小油船,十分的精致,还被上了彩色,上面的船杆同船桨都一一做出来了,同穆鲲家里的一比,把那些原本很好看的白船都比的没有了颜色。

穆鲲把小船放在手里,船约他手掌一半大小,轻飘飘的。他端详着笑道:“是你做的?”

顾少爷点燃了火,在捻子上燃了:“自然是,快放下去,一会要烧熟了的。”

俩人也到船尾,小心翼翼的将那船放在海里,远处的船早被海浪给吞噬了去,这两盏飘飘悠悠的往前去了,眼神明明跟着它们,一转眼却给恍花了,再也寻不到了。

老黑打趣:“当家的许了什么愿望?”

几个手下起哄:“定是同顾爷长久的!”于是嗷嗷叫唤起来,顾少爷被说的只扶了额头微笑。这些粗人远比他之前相处的那些富人简单的多,都是没有家人的单身汉,临时拼凑起的家却是这样的温暖。

玩了一阵,海上起了风,于是急忙的回去了,本来也不敢走的太远。轮播的到舱内里吃饭,穆鲲翻了顾少爷的衣袖见里面没有了油船。心中嘀咕原只有两艘还不如留下不放。顾少爷点他的额头:净胡说,油船就是放了才对的,难道是要留着今年的晦气不接明年的福气?

几波人吃完饭也到了岸上,顾少爷看了看,问穆鲲:“李振没有一同来么?”

穆鲲挠挠头:“晌午便出去了。许是去看他那个傍尖了吧?”

顾少爷摇摇头:“十五的时候家家都放花灯,三姨太恐也不能落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