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爷站在一边,不知道劝些什么好。

顾夫人又说:“莫理他!明日就叫管家下聘礼到陈家!”

顾少爷说:“这样不好吧。哥哥的性子本就是沉稳的,这几日不如意的事情又多,都积压在心里,要呕出病的!”

顾夫人道:“你当我不心疼他?若是林月圆愿意,我就应了,月圆在喜欢出去抛头露面,至少月圆也是个懂道理的,那个叶雯秀倒是来过家里几次。生了一双桃花眼,只管看着家里的摆设。没有教养也不懂规矩。我是万万不同意的!到时候她到家里来恐是要气死我!”

顾清瀚同那个叶小姐没有见过面,也不好随意评论,只得把话往圆乎了说:“那倒是说明她性子坦率些,什么都搁在面上,规矩不懂您慢慢教就是。”

娘俩说了一会。顾夫人就去安歇了。顾清瀚又到了后院,看见书房的灯亮着,知道哥哥还在怄气,于是吩咐小丁子去烧酒,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一起拿来。小丁子困得滴理当啷,劝道:“少爷早些睡,不如明天再说吧。”

一边的大宽自告奋勇:“俺去吧。”

顾清瀚点头:“那你去吧。”

小丁子一见,唯恐大宽得了少爷的心,以后少爷会嫌他。惊得也不困了:“我也一起去。”

顾清瀚推门看见顾庆坤坐在桌子前面,满腹心事的样子。见他来了,站起身子:“你还不去睡?”

顾清瀚道:“大哥不睡我怎么睡得着。”

顾庆坤坐了:“我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十分憋屈难受。”

顾清瀚说:“我知道了,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聊天了。”

俩人家话了会,小丁子送酒和菜过来。顾清瀚叫小丁子同顾庆坤的小厮一同去睡了,两个人对着桌子喝闷酒。喝了阵子,才又把心敞开。

顾庆坤醉了八分,心中的委屈也说了:“清瀚,你我是骨肉至亲,我长你三岁,却事事不如你。我知你处处为了这个家,我想帮你却也什么都做不得。外人怎么看,我不想。只是……她也这么看。自小我苦读书,指望着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却落了这个下场,做了个落榜秀才的差事。好容易雯秀理解我,娘又拦着……”

顾清瀚看着哥哥那憔悴的模样,心中也十分难受:“你莫要折磨自己。哥哥永远是哥哥,在说我是侧室生的。顾家再大我也不会成为当家人。她……”顾少爷心中知道他是说林月圆了,林月圆心中有他的事情他倒不知道。许是有他许是那丫头想出来拒绝的辙呢,这一出倒好,便宜了那老头:“与我家是无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