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头勉强抬了下眼睛,唔了一声。

顾清瀚知道他心下定是生气,他们出来搅合了他的好事,但为了林日照也管不得许多了,急急的问:“郑县长,我听说报社给查封了?是不是日照惹了什么麻烦?”

郑邴宽斜了下眼睛:“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他同你们兄弟一处,怎么就学不到你们的半点。”

顾清瀚摸不准他的口气,只好顺着说:“他说话办事情一向是没心没肺。且对您一向是十分恭敬的,这次也定不是故意的。您一定要帮帮他。”

郑邴宽正恨他们这时刻来搅合了他的好事,于是拿了架子:“我也想管管他,可他跑的没有踪影了。我怎么管?玉不琢不成器,我那司令就是太惯着他了。这回的事情有多严重!若不是我拦得快,这批报纸流出去了,百姓怎么看我们政府!出了事情就知道跑,把个柔柔弱弱的妹子自己扔下了,像什么话!”末了,打量了一番顾清瀚,知道林日照同他们兄弟极好,又加了一句:“清瀚,若是你有他的消息可一定要让他回来。”

顾清瀚点头:“那是一定的。想必他也会想清楚您是真疼他。”

顿了顿,郑邴宽又问:“你同穆警长的疙瘩解开了?”

顾清瀚心里忽悠一下,还是恭敬道:“解开了……本来也没有什么。”

三姨太接口:“你当人家顾少爷同日照那样不懂事?”

顾清瀚这才想起,林月圆还在这里,听三姨太那话茬,莫不是那个郑老头想收了她?这事情顾清瀚自然不能瞧着不管,一是他哥哥对林月圆极其痴心,二是冲着林日照他也不能坐视不理。再者就是同林月圆也有些情谊。

这么一衡量,他只有客气的试探:“月圆,家母说最近不见你十分想念。你若是有时间就去我家看看罢。”

林月圆立刻就应了:“清翰哥哥,我自然要去的。只是在等着你接我去。你不来,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去。”

那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透着些暧昧意思。顾清瀚知道她是为了自保,只得回答:“自然是……”他本想说家里应了顾庆坤同她的情谊,谁知道那古灵精怪的丫头搭茬说:“我爹娘俱不在了,哥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若不好好疼我,我叔父也不能答应。”说罢还像个撒娇的女儿一般,抱住郑邴宽的胳膊:“县长大人,我哥哥这样对我,你就是我亲叔父了。”

三姨太拿手点她的脑袋:“死丫头,你叫他叔父,还叫我姐姐做什么!”

林月圆嘴甜到:“我叫你婶婶恐怕把你叫老了。”

郑邴宽当着三姨太同顾家兄弟,只好咽了个哑巴亏:“如此甚好!原来你们私下早就有了感情。年轻人么,多多交往也好。”

顾庆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顾清瀚瞧着,只是想着以后在同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