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手脚指骨间都有海洋生物类的蹼,它们抓着地面,所有怪兽深灰无光的眼珠子都聚焦在项洪身上。
项洪额头汗水如雨下,淌满了额头,他骇得脸上褪尽血色,浑身僵硬,手和脚都哆哆嗦嗦地打颤,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怪兽指端冒出刀刃锋利的指甲,随着它们往中间围拢,那些指刃刮擦着地面,发出令人肝胆俱裂的瘆人声音。
面孔里渐渐浮出绝望来,项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嘴角不住抽搐,两眼眼白增多,那是惊恐到了极点的模样。
当一只野兽的指刃伸过来,碰到项洪的脚,并顺着他脚往上,到他小腿时,男人颤抖不止的两腿间,有液体浸出来,将他褲子和下方地面都一并顷刻间打湿。
男人眼泪鼻涕横流,嘴里呢喃:“怪物……怪、怪物……救命……”
第二只怪兽从左侧边爬了过来,触到了男人胳膊,男人穿着短袖,于是立刻的,寒冷的触感从那一小团皮肤,烽火燎原般疯狂涌向身体每个角落,头皮战栗,脑袋里这会思考不了任何东西,唯一想的就是逃命、逃命。
可是一眼望过去,是漫及整个大地的可怖怪兽,没有路可逃,没有地方可躲。
离他最近的一只野兽半身直立了起来,它高高挥起手,锋利的指刃上掠过一道寒光,在白刃凶狠落下来时,男人一声嘶吼,忽的,这个空间开始崩塌。地面往下凹陷,正在不断往前推进的怪兽们一只接着一只坠落到无底的深渊。男人眨了下眼,就是这一样,周遭景象超速变化,灰色的天空被白色的天花板取缔,漫无边际的恐怖空间,被三面玻璃墙一面石壁替代。
脖子僵硬地向后转,看到一远一近两名年轻男子,近的那个相貌乍看之下很平凡,没有突出特别的地方,但仔细去瞧,瞧得到他琉璃石一样灿然的眼眸。远的那个,面容俊美,墨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下颚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微勾的嘴角带着丝玩味,神情间全是一种高高在上,看死狗垃圾的视线。
至于沙发上,被他蹂躏、痛到晕眩过去的男孩,仍旧气息浅淡。
坐在地上,四肢发冷,项洪终于认清楚一个事实,来的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是他不能对付的。
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从他每个毛孔里钻进去,钻到他的血肉中,骨骼中,甚至的神经末梢里。
男人流着鼻涕和泪,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哭声哀嚎:“你们要什么?钱吗?要多少,多少我都给,只要别杀我。”
厍钧嗤地发出一道嘲讽,男人身体秋风中的落叶一样,跟着就是一抖。
许从一目光狠厉得盯了男人两眼,转身到沙发边,抬手脫下外套,盖在赤身裸体的男孩身上,先是小心翼翼取了塞到男孩嘴里的玻璃珠,然后把人上半身扶起来,坐上沙发,動作放得很轻,给男孩解捆缚手臂的皮绳。
皮绳绑得很紧,扯得许从一指骨发痛,还是没松多少,他耐下心,继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