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个男人站在走道里面面相觑,权微立刻就沉了脸色,杨桢也觉得不靠谱,无语地说:“这是什么情况?”
片区的同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上午过来敲门的时候他们还是同意让我们来看的,现在不开门,明显是在耍我们。”
原来,房东看见房价上涨,临时想要卖房,但租约没到期,房屋使用权在租客手里,双方协商不成闹僵了,住在里面的一对情侣的作息也是360°无死角,一个白班一个夜班,时刻都能把门从里面反锁,房东自知理亏也不出面,拿想赚佣金的中介当了挡箭牌。
于是这套房子又没看成,然后在在周一到来之前,杨桢跟权微陆续又出去看了2套房子。
一套因为房东有按揭但要求买家先帮忙还,另一套的房东是个不倒翁,一会儿说卖一会儿说不卖,权微架子也大,不愿意跟这些自己的房子都扯不清的卖家接触。
道上稀稀拉拉地铺着掉落的银杏叶,权微抄着口袋说:“我发现了一个规律。”
杨桢搓着手,侧过头来看他:“什么规律?”
“自从我开始跟着你混以来,”权微笑着说,“好像就跟房东无缘了。”
杨桢回忆了一下,接着发现好像还真是这样,于是他不再走肩并肩的直线,而是斜着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边走边笑:“那你离我远点儿。”
权微碾了过来:“那不行,我宁愿不买房子,也不喜欢被人当傻子,我就喜欢跟着你看房。”
“那愿打愿挨,”杨桢不再横着走了,笑着说,“不能再给我扣黑锅了。”
权微:“哪来的黑锅?我笑着跟你说的。”
杨桢本来准备了一脸冷漠,结果说了半个音节就笑了起来:“哦。”
说完他脸上倏忽一凉,杨桢停下来,仰起脸说:“权微,好像下雪了。”
穹顶上泛着一层阴霾的灰色,细如粉尘的雪点起初不太看得出踪影,不多时慢慢稠密起来,洋洋洒洒自高处坠落,今年的第一场雪,在毫无预报的情况下就这么来了。
但与天气里的寒流截然不同的是,楼市一夕变天,以一种连中介和炒房客都始料未及的热度席卷了整个青山市。
第二天下午,杨桢给小蒋发了提醒短信,让他6点半到尖角房子小区楼下的门店,可自己刚出门,就收到了维护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