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杨桢目前的思维方式,他并不喜欢这种大事宣扬狼来了似的方式。
在中原做生意,卖的觉得适宜,买的觉得值当,那么牙郎的这条线就算是牵起来了。但这里却不一样,杨桢看见的多是买方卖方还在犹豫,就被中介吓得签了合同。
这里的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又飘又慌,他背了一身高利贷,都不明白那些人在慌什么。
杨桢当然不是说中介就全是大忽悠,但那些虚张声势甚至是编造的谎言,不可否认也是一种欺骗。
他不会说道什么,但也不会这样做,这不是不经人事的假清高,而是章家牙行300年来的信条。
欲长钱,取下谷。
下谷一谓谷物类的廉价货物,二谓利来利往,趋义避利。
权微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杨桢毅然见好就收,他说完就去扒饭了:“那你拿捏好了,有看房需求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历来中介都是左劝右告,权微听得耳朵起茧,哪料得到这次只说了一句话,迎面就坐了个冷板凳,他看着杨桢走向餐厅的背影,一时有种没法往下接的错觉。
这不符合套路。
不过人性本贱,理他蹬鼻子上脸,不理又要妄加很多无中生有的猜测。
权微晚上就在想,是不是相中这套房的主顾太多,自己不买接手的还大有人在?又或是这房子是个画皮房,看图金碧辉煌,实景一塌糊涂?
第二天杨桢跟失忆了一样,关于房子的只言片语都没有,说了个拜拜就上班去了,晚上回来也就知道吃饭,然后第3天也是。
权微几乎怀疑那套房子已经卖出了。
房子肯定是没卖,因为杨桢这两天才准备去拿委托书和钥匙。他去医院看了秦如许,因为对方也是房东,所以他连假都不需要请,直接在公司挂了去实地看房的条子。
秦如许在市第三肿瘤医院里住院,母亲杜娟从小县城赶来在床头照料。
这家医院探病的门槛很高,每天每次仅限3人同时上楼,领导和同事轮番来看过她,床头看起来是络绎不绝,但除了同事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