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哭耗子…萧祁浑身忽冷忽热,体内的寒气还未散,头晕恶心,没什么气力跟井傅伯周旋,“被鬼压…走霉运!”要不是井傅伯几次三番让他在寒风中冻着,萧祁至于把退烧药当糖吃嘛…
“骂我呢?”井傅伯放下病例,眼睛直直看着萧祁。
萧祁心里发憷,面上还得撑住了。他咽了咽口水,一本正经道,“没…井总您又是借给我钱,还给我安排工作,连住的地方都替我想好了。我感谢都来不及,哪敢骂您!”
“走吧,”摸透萧祁的性子,井傅伯也没指望能听到什么顺耳的话。这犊子平日里蹦蹦哒哒,就算是听响儿也称得上乐子,“我送你回去。”
萧祁身子不舒服,又不清楚井傅伯接下来意图哪般,不好贸然回绝。他索性跟着井叔走出病房,心里的气怎么都不顺。
几年前面对井傅伯,萧祁也没什么话语权,但总好过现在这样,时时刻刻警惕,字字句句上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又让‘财神爷’不痛快,最后还是自己皮肉受苦。
井傅伯回头看他,脚下步速平稳,“想什么呢?”
“没什么…”萧祁与他保持两人的距离,旁人看去猜想两人相识,但显不出任何亲密。走廊中人来人往,若是有人识得前头那位是公司老总,只怕二话不说便觉萧祁顶天是个跟班跑腿,鞍前马后伺候着。
“车在大门口。外面冷…”井傅伯低声说,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伸直手臂搭在萧祁的肩膀上,“别又冻着了。”
萧祁愣住了…井傅伯心里有气,拿他撒火,萧祁苦不堪言,却也没什么好质疑的,毕竟当年的事情摆在眼前,像块印记抹不掉。但井傅伯眉开眼笑的示好是哪出台本…萧祁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井傅伯对着他笑,看多了,从眼睛钻进心里,拔不出来。
“去成泰花园。”上了车,井傅伯对司机说的很轻,余光扫过坐在身边的萧祁,转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井总,”司机将车开出医院,看了看时间,“距离去机场还有一些时间,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井傅伯不动,“一会儿再说吧。”
司机透过后视镜望了望萧祁,眼神最终落在井总的脸上。
老总不吭声,做下属的自然不好再开口。一路上沉默,车内的三个人都各有心思。
萧祁身上还挂着井傅伯的外套,今天这件是深灰色,毛呢面料,搭在肩上像是有力的手臂,带着衣服主人的体温,异常暖和,“井叔,你之后要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