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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蒙了个方向, 越走越远,还能碰巧撞见?
吕布心道天助我也,喜气洋洋地看了过去。
那俩吓得跟鸡崽子似的瑟瑟抖, 一个脸色青, 另一个连脸都不露,怂得全身贴进那……美人怀里的,就是皇帝和陈留王?
凡是有着穿杨射柳之能的神射手, 都有着出类拔萃的好眼神, 这会儿虽隔得老远, 也不妨碍他看清马背上那衣袍最为华丽的两人。
吕布出于好奇的本能, 认认真真地盯了刘家弟兄一会儿。
他并无恶意,眼神也是纯然的探究,可燕清却好笑地觉,窝在自己怀里的刘协抖得越来越厉害, 就跟被老鹰眈眈觊觎、打自心底地感到害怕的雏鸟一样。
燕清暗握了下刘协冰凉的手,才叫对方略略镇定。
张辽曾是丁原故吏, 对既是前任顶头上司的义子、也是自己的同僚、武勇冠三军的吕布, 当然不会感到陌生。
他看清来人是吕布后, 脖颈上紧绷的那根青筋就松懈下来了,只出于慎重起见, 还是不让底下人散开, 而是例行公事地询问:“吕主簿何故来此?”
吕布心忖自个儿早不是什么主簿了, 面无表情地胡诌了个借口:“散步消——”
食字还未出口,就被燕清打断了。
“陛下与陈留王在此,吕主簿虽是保驾心切,也不该忘了下马行礼才是。”
燕清这话,与其说是提醒,倒更像是替吕布开脱维护。
比起乱七八糟的借口,先将‘护驾’的漂亮帽子往对方脑门上盖了一盖,又加了‘心切’二字,足够掩盖住吕布的无礼闯入。
吕布唔了一声,他自不是蠢钝之人,对这漂亮得极惹人注目、如怀萤月之辉、却周身有凛凛之气、使人不敢轻犯威仪的美人儿所释放出的好意,当场心领神会。
便老老实实地滚鞍下马,规矩行礼道:“吾乃前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特来保驾。”
刘辩稍定定神,像模像样地免了他的礼。
吕布干干脆脆地谢过,利索地一跃而起,拍拍身上尘土,就重新跨上了马背。
他往这严整密实的队列瞅了几眼,毫不迟疑地就打了打马,朝燕清这头靠拢了。
于公于私,燕清都乐见吕布加入这队列。
于公,在随时可能有拦路虎出来夺走胜利果实的路上,能有三国第一猛将保驾护航,可比稚嫩版张辽要来得叫人安心;于私,他对吕布的武勇威烈极其崇拜喜爱,能靠近点观赏,自是让他愉快的美事。
殊不知身侧的吕布看着目不斜视,威风凛凛,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在往这仙气飘飘、一举一动几可入画的玉人儿身上偷瞄。
果真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因年幼而柔弱的皇室血脉经不得快马颠簸,这一支千人部队的行进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