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郭嘉还来不及再出言抗议,吕布就已欢天喜地地“哎”了一声,将他刚起了个头的话给打断了去。
生怕燕清会反悔似的,吕布径直扛着这文弱别驾如若无物,大步流星地往外奔去了。
待到了赤兔跟前,吕布先将郭嘉横置在马背上,再飞身上去,还顺手拽住被小吓了一跳的燕清那坐骑。
赤兔懒洋洋地一抖鬃毛,眨巴了下大眼睛。
它虽也驭过过一人,可骑士却没这么狼狈过的。
它从没见过这古怪阵仗,不由好奇地回过头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子,聚精会神地盯着一脸麻木的郭嘉,看了又看。
蠢蠢欲动了一会儿,赤兔到底没忍住,悄悄地张大了嘴,一口咬住那撮垂落的青丝,试探着嚼了嚼。
郭嘉只觉头皮一紧,惨叫:“我的头!”
吕布蹙眉,在赤兔大脑袋上毫不客气地拍了一拍,叱道:“松了!”
赤兔吃痛,只有若无其事地松了口,委委屈屈地将头转回去了。
燕清疾步行出来时,就恰巧错过了这一幕。
他匆匆扫了一眼,对吕布将郭嘉放在赤兔身上,倒没半点异议。
毕竟吕布的骑术不知比他好上多少,赤兔又是极有灵性的神驹,足够让人放心。
燕清只命令吕布给郭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就一边催马前行,一边询道:“陈留王是向东来了?这消息可信否?”
郭嘉有气无力道:“是文若那大侄子写来告知的,应是无诈。”
燕清讶道:“是公达将陈留王带出来的?!”他顿了一顿,又不可思议地询道:“慢着,他们之所以往东行来,难不成是……”
为了投奔他?
郭嘉嗯了一声:“公达对主公之言颇为信服,听您道此事必败无疑,便果断弃了那刺董计划。恰巧京中近来大乱,袁董二势势均力敌,皇甫将军横参一脚,隐有三足鼎立之势,大有可乘之机,就说服了王爷,然后来信请我军尽快西行去接应了。”
事态的展,可真是大大地出乎了燕清的意料,一下将他之前猜测的阴谋论给全推翻了不说,还掉了个天大的馅饼下来。
燕清并未喜形于色,尚能冷静思考。
半晌在心里忽然一动,细询道:“是公达一人的主意,还是……?”
郭嘉默然片刻,显在回想。
吕布目不斜视,无比沉默。
燕清也不催他,专心琢磨着届时要用如何一个光明灿烂、辉煌神武的姿态在刘协面前登场,又要如何施恩惠而不让对方感到不舒服……
“哦。”郭嘉终于从记忆中一积灰的角落里,倒腾出那不曾被他在意过的名字了:“公达确有提及,那袁绍的密友曹操曹孟德,也在其中出了些力。这会正与公达同行着,护送陈留王过来罢。”
“……”
燕清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名字,浑身一激灵,差点没从马背上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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