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复礼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眼底发虚,“少师,这些鬼……你看怎么办才好?”
邵云去径直看向不远处的陶宛然,她依旧僵立在原地,却早已没了意识,只剩下一具空壳。
他闭上眼,神识将整座凤山覆盖,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两遍,最终一无所获。
他面色近乎阴沉,这种敌在暗我在明,如芒在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他搓了搓左手手心处的血痂,眼底暗芒涌动。
此仇不报非君子!
“少师?”慑于邵云去的气场,陶复礼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开口。
邵云去当下敛去脸上的阴沉,他捏了捏橘猫塞进他手里的猫爪,以作安抚,随即说道:“且宽心,我这就开坛做法,将这些怨鬼超度了去。”
……
做完法事已经是午夜时分,络腮胡保镖带着人连夜从县里的棺材铺买了一口现成的棺材回来,他们瑟缩了好一阵子,这才鼓足了勇气手忙脚乱的把陶宛然的尸体抬进棺材里放好。
只是这会儿,陶复礼自个儿尚且心有余悸,也没再埋怨他们拖沓了。
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邵云去掐着手指头在凤山上给陶宛然重新找了一处墓穴。
填上最后一铲土,他抓起一把纸钱往上空一扔,新坟就算是落成了。
陶复礼神情复杂,心底郁闷无从宣泄,他明白,他的三个孙子算是完了,陶家也要完了。
他心中百感交集,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不止,下山的时候一次都不曾回头。
大概是明知道这一遭是老天爷有意折了陶家的富贵,却依旧埋怨上了作为“罪魁祸首”的陶宛然。
回到京城的陶复礼当天晚上就病倒了,重感冒只是外因,更重要的是他卡在了心里那道坎上,不愿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