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年,我父亲病逝,我忙着接手生意,开扩局面,梁渭城便交由我妻子抚养。十几岁的孩子正是知事的时候,他要是老老实实的也好,毕竟他是要做我女婿的人,我总不可能亏待他不是?”
“可他梁渭城偏偏自持他家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对我妻子颐指气使不说,隔三差五的欺负我小儿子,在外头到处宣扬我家是他的仆从,我陆家的家产将来肯定都是他的。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夫妻俩没管教好。但我心里实在是膈应的慌,忍不住把他叫到书房里说了几回。”
“他倒好,把我劝解的话全都当成了耳边风,变本加厉的折腾起我们一家来。我心里不爽快,干脆也就不管他了。大概是我从来没有短过他的吃穿,他手里有钱,身边跟了不少小混混,吃喝嫖赌样样在行,刚刚成年就搞大了一个女学生的肚子。”
“偏偏那个女学生家里还算有点势力,事情一爆出来,她父亲直接架着她去打了胎,然后将人送出了国,回过头来就找人废了梁渭城。”
“梁渭城知道自己废了,开口就让我践行当年的约定,把女儿嫁给他。”
陆垂文一脸铁青:“当年我大女儿才十二岁不到,一听这话我妻子差点和我打起来。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亲生女儿不是,我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渣滓。”
邵云去垂了垂眼帘:“所以你悔婚了?”
“没错。”陆垂文长吐一口气,一点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我给了他一笔钱,把他赶出了家门。”
他顿了顿:“之后他两次三番的上门找我要钱,我赶了几回也给了他不少钱。上个月他死了,因为得了艾滋病,还是我叫人去给他收的尸。”
“那这也不算是梁居简强配阴婚了,毕竟这可是你们两家早就立下的约定不是吗?”
这么看起来,分明就是陆垂文悔婚在先,梁家人报复在后。
陈子恭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邵云去。
邵云去搂了搂怀里打着小呼噜的橘猫,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事情也不能这么算,毕竟这个约定是陆家太爷定下的,原定的践行人该是陆老先生的妹妹才对。可是令妹夭折了,这道婚约能不能作数还是两说。
他看向陆垂文:“更何况按照陆老先生你的说法,你家对梁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那梁居简但凡有半点自知之明,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邵小爷的意思是?”陆垂文皱起眉头。
邵云去看向陆钧彦,若有所思,“这样看来,那梁居简怕是另有所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