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便飘入鼻尖,便是梅疏远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液体是人血,所谓的食物是动物的生肉,大概是怕刺激太过,克劳德公爵倒没有把人肉摆上来。
克劳德公爵优雅的拿起刀叉,流畅的切开生肉,合着血丝缓慢咀嚼,见梅疏远不动,便笑问:“是不是不和胃口?我叫他们重做。”
管家上前,作势要收起餐具,一只白净的手却拦住了他。
“不用了。”梅疏远歪了歪头,声音轻柔。
管家对上这位异族时,舔了舔唇角,维持着最后的风度向后退去。
手指捏起了刀叉,梅疏远学习着克劳德公爵的模样握住了刀叉,目光落在了餐盘中,似乎在思索怎么下手。
刀叉反光,生牛肉上沾满了血丝,高脚杯中人血轻微泛起涟漪。
梅疏远垂下眼睫,细碎的额发落在了眉心,他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我来的时候,听说血族以人血为食。”
叉子固定住牛肉,白净的手指捏着小刀,作势要划开牛肉。梅疏远轻轻感叹:“原来是真的啊。”
并不如何锋利的小刀落下,并没有划开牛肉,反而刺到了握住叉子的另一只手。
他下手并不重,刀刃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伤口,血液润湿刀刃,自手背缓缓滑下,宛如龙爪花瓣,缓缓盛放。
并不如何浓重的血腥味传开,这对血族来说是最致命的诱惑,如罂.粟般不可抗拒。
侍立一边的血族目光皆落在了那一点红色上面,刚刚他们还像个风度翩翩的人类,在此时却露出了野兽的獠牙。
他们贪婪的盯着这个人类少年,脸色狰狞,眸中血红,全是冰冷的色彩。
一个念头,不停在心里疯狂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