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老爷,太太使我来问问,三公子可曾好些了?方才外头有个云游道长似乎有些神通,太太问要不换那位道长试试。”说话的是云辉的奶娘阮嬷嬷。
许升见爱子醒转,认定了贾赦是高人,哪里还管什么云游的道士?并没有急着理会阮嬷嬷,而是转头问贾赦:“贾将军,您看……”
今日因有那个突然出现的道士打岔,贾赦做完法事颇为疲惫,摆了摆手才说:“不妨事,先开门出去吧,这间屋子坏了气运,暂时莫要住人。”
许升听了,亲自开了门,恭请贾赦在前,又让丫鬟进来扶许老太太,又让阮嬷嬷抱了许晖,一行人去了客厅。阮嬷嬷自小带大许晖,许晖又聪明伶俐百个孩子不及,阮嬷嬷见许晖已经醒了,自然喜不自胜,眼中含泪。
那头已经有婆子急急去回了许太太,说三公子已经醒了,许太太听了,高兴得什么似的,早把那个毛遂自荐的云游道士忘到九霄云外了。着人布置了客厅,自己也坐在屏风后头,好听听贾将军怎么说。
许升带着贾赦来到正厅,以上宾礼相待。
贾赦净手之后落座,许老太太忙问贾赦,自己爱孙这是怎么了?
贾赦问许晖道:“晖哥儿是否答应了借什么东西给一个人?”贾赦这话问完,屏风后头轻轻一下茶盖碰到茶碗的声响。因为声音低,贾赦也没往心里去。
许晖年纪虽幼,但记性极好,侧头回忆了一下,摇头道:“并不曾借出什么东西?”
贾赦心中疑惑:许晖命格贵重,若非他亲自答应借出命格,江湖术士是不敢轻易动他的。于是贾赦换了个问法:“那是否有人向晖哥儿借东西,晖哥儿答应了?那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晖哥儿也不知道怎么给。”
贾赦刚问完,屏风后头哗啦一响,竟是茶碗打碎的声音。许太太平时端庄娴雅,听闻她突然摔了茶碗,许升不由得往屏风后头望去,难道夫人想起了什么,以至如此失态?
许晖刚刚醒来,虽然气运已经夺回来的,但是到底伤了元气,人还颇虚弱,歪着头想了一下,才道:“有个乞丐说要借我的运气算吗?”
听到这里别说贾赦,连许老太太和许升的脸色都变了。屏风后头的许太太更是顾不得文雅,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许晖这么一说,阮嬷嬷也想起来了,大惊失色道:“难道是他?”
许老太太见阮嬷嬷脸色大变,沉声道:“细细道来。”
阮嬷嬷浑身颤抖,平复了一阵情绪,才开口道:“那日晖哥儿伤风大愈,太太便带着晖哥儿去牟尼院上香还愿。回来路上,碰见一个邋遢道士不知生病还是负伤,嘴角还有血渍,脸色白得吓人,好生可怜。
太太心善,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命婆子我给了那道士一锭碎银子抓药吃。因为突然被个邋遢道士拦了路,车子停了,晖哥儿便探头出来看。那道士也不接我银两,而是看着晖哥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