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晏琛把人带回家了。
要是换作正常的情况,他一定会进去质疑一番。
可这次,他却疲倦地连根手指都懒得动弹。
他的公司今天被宣布彻底破产,不仅资不抵债,还连累了叶家百年的产业尽数被收纳,他爸情绪有些激动,一下子心脏病发被送往医院治疗,刚刚才度过危险期。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打的人措手不及。
叶穆魂不守舍,在医院的长板凳上一直待到凌晨才回家,谁想却又看到这种心累的场面。
孤单单站起,他关了客厅的灯,静静的走到了阳台外垂眸看着楼下的夜景,俊毅的侧轮廓有着几分黯淡。
沉默着从兜里拿出烟盒,叶穆用细长的手指抽出了一根烟,点燃后放上唇淡淡吸了口。
刺人的烟味在肺部徘徊了一周,终是被细水长流般倾吐而出。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燃着的火光火光,叶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深沉似海。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他不想自欺欺人,晏琛从未对他动过什么感情,两人的关系说简单点是长期炮友,说粗暴点连屁都不是,甚至连当年同居也是自己死缠烂打穷追不舍博取同情换来的。
这么多年了,叶穆自己也知道自己犯贱,但却仍旧死不悔改。
前几天去银行借贷,他明明可以用这幢别墅作抵押,可却在最后改了主意,动用了叶家的老宅。
他爸知道他破产,但没想到他不济到用祖宗留下来的房产作抵押,直骂了他一句畜生,一口气没喘上来就给犯起老毛病来。
叶穆当时看着他爸捂着胸口跌坐在沙发上,也觉自己这次是做的确实不孝,但却从没后悔过。
有些事情,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就决定了轻重,这栋别墅两个人一起住了那么多年,断断是舍不得抵押也不能抵押的。
无疑有他,叶穆把晏琛看到比谁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