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谁知下一刻他被扛了起来,他的腰腹卡在雍晋坚硬的肩膀上。周君被吓懵了,还有强烈的羞怯感。他是个男人,这么手无缚鸡之力地被人扛起来,实在丢脸。周少爷脸色因为充血涨得通红,他被丢在床上的时候,脑子都是乱的。

雍晋站在床前,不紧不慢地解扣子,脱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这一看才知道,雍晋身上有不少伤疤,有些还是贯穿伤,狰狞的疤口盘旋着,平日都被衣服给遮掩住了,半点都看不出来。周君从床上坐起,眼神片刻不离那些疤,连雍晋在说什么都没听清,好半天才茫然地抬起脸:“啊,你刚刚说了什么?”

雍晋俯腰用手掐着他的下巴,嘴上在笑,眼神却冷:“周先生真有魄力,令人佩服。”周君被说傻了,半点没理解自己的话哪儿有魄力了。雍晋脸越贴越近,声音也越发低沉:“不过可惜了,你我之间,从来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周君微微将眼睁大了,他好像压根没明白,为什么雍晋先前还很温柔地说他香,为他死,而此刻说话虽客气,可语气下的冷硬却跟冰渣子似地扎在他身上。雍晋松开了手,他没有脱鞋,只坐到了床边。

看着还在床上愣神的周君,雍晋扬起一边眉:“过来。”周君闭紧嘴,坐在床上直直盯着雍晋,在对方第二次让他过去的时候,才慢吞吞地下了床,走到雍晋面前。他衣服被撕破了,光着脚,满脸的无所适从。

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的孩子,一脸无辜,让人心疼。然而屋子里只有雍晋,这男人并不心疼他,还让他跪下。周君脸色僵住了,双手一点点地攥紧了。雍晋扶着床,面有挑衅道:“不愿意?”

周君缓缓地蹲下身子,半跪在雍晋身前。他觉得眼酸了,心也酸了。他的嘴角颤抖着,满脸负气。而雍晋好似没看见一般,扶着周君的后脑勺,缓缓往自己胯间压。

他让他张嘴,舌头放软,好好含着。射出来了他就走,至于为什么是他,不是因为周阎。周君当时被男人的性器撑满了嘴,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柔软的喉腔被顶撞的本能性收缩,眼眶里继续了不少泪。他感受到雍晋按在他后脑勺的手在不断用力,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他也生气,恨不得咬雍晋,将人咬出血来。他想再也不想同这个人见面了,大不了躲去国外。情绪上头了什么想法都来了,满腔的愤慨,满腔的委屈。他听见雍晋喘息着说:“一开始是你先招惹我的,一年前的酒会上,是你,先招惹我的。”话说到后边,近乎咬牙切齿。

周君委屈又莫名,眼眶红红地抬起眼。他衣衫不整地跪在雍晋身前,好像根本听不懂雍晋在说什么一样。他确实不记得了,雍晋知道。虽然早就知道的事情,却忍不住心头翻滚的恶意,就好像刚开始他知道这个人,认识到这个人就究竟是谁一样。

雍晋参与那场酒会,完全是看在友人的面子上。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但身份使然,这么多年虽习惯了处在人群里,可还是喜欢清静。他眼光挑剔,很少会在酒会上看上谁就搂着人走,于情人的眼光上,他算得上的傲慢的,虽出入名利场,却很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他不是没有欲望,但是也不会将就自己。即使遇上入眼的情人,雍晋也是有些冷淡的。熬的住他的冷淡,他也会好好待她,熬不住了,雍晋也不会因此翻脸。归根究底是他对情人没有什么独占欲,因为没有,所以哪怕知道其中一些出轨了,也不会对她们做些什么,而是给予丰富的分手费后,将人送走。

其实他实在算得上大方体贴的情人了,他不承认他是谁的爱人。爱人要做的事太多,而雍晋总是不想费心。现实中要让他费心的东西太多,位高权重者最忌讳感情用事,他手中拿捏过不少人的弱处,更明白这东西的致命性。

遇上周君是意外,这意外带来另外一个他猝不及防的意外。他不喜酒会,虽想走可还有事要同友人交代。于是他出了宴席,在车里等人。雍晋坐在车后座沉默抽烟,车窗半开,他喝了些酒,精神有点松懈与疲惫。正松开领结,让自己透透气时,另一方车门打开了,有人坐了进来。

那人喝的半醉不醒,一身暗红西装。醉酒的人迷迷糊糊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脑门前,还笑嘻嘻地咕哝着别闹。雍晋与路边灯光看清了车里的人,面目眼熟,好像在宴席上见过。然而他半点儿也没放松,想他死的人很多。

小陈在前方回头,小声道:“对不住少将,我还以为…… ”少将没有说清楚等的人是谁,小陈以为来人是少将等候的人,也就没有下车阻拦。于是堂堂雍少将的车子,就被一位陌生人轻易的上了。那陌生人还很是厚颜无耻,嘴里喊着姑娘的名字,愣是没管少将抵在他太阳穴上,随时能要了他的命的枪支,竟然把手搂到了雍少将的腰上。

非但如此,那人还将手摸进了上衣口袋里。这下连小陈的枪都摸出来了,车里的气氛非常紧张,一切都那么一触即发。而那个人,却掏出了一个打火机。银色镶狮子头的打火机,在那个人手指里利落地钻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