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为站在门口,稍稍给了自己一个停顿的时间。
他这一生确实很糟糕,曾经拥有过的一切,只给予了他无尽的空虚。最后填满整颗心脏的,偏偏是一个从未得到过的人。
但人生在世,谁不是凑合着过呢?不迁就的能有多少人,不迁就,也真的能实现心愿的,又有几个人?
夏长为像个孩子一样耸了耸肩膀,径直走了。
外面等着的狱警看看夏羡宁,问道:“夏处长,您看这……”
夏羡宁并不打算进去慰问哭号的朱琳雅,说道:“把她带回去吧,按规矩处理就好,麻烦两位兄弟了。”
经过一轮忙碌之后,特侦处总算迎来了短暂的平静,洛映白养伤的这几天,夏羡宁不放心他,都是下了班就去洛家打卡探病。
这回他正好从监狱出来直接开车过去,洛钊和江语佳没在家,夏羡宁走进洛映白房间的时候,发现太阳仿佛从西边出来了——这人竟然在房间里举哑铃。
看见夏羡宁推门进来,洛映白把手里的哑铃朝门口一扔,笑道:“今天挺早,看来你最近很清闲啊。”
夏羡宁扬手接住,掂了掂分量,把哑铃放到一边,走过去道:“你今天怎么还想起锻炼身体了?”
洛映白道:“伤好了,几天没出门,闲的长毛。羡宁,一会咱们出去练练?”
夏羡宁扯过几张纸巾给洛映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微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好了,今天气色也不错。”
洛映白笑道:“我已经百病全消了。还有,这几天夏爷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天都往我们家送好多的补品,我家里都快装不下了,用不用这么客气啊。”
夏羡宁心不在焉地配合他弯了一下嘴唇,心里想着要不要跟洛映白说夏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这边还没琢磨好,洛映白的思路已经跳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对了,夏征他们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夏羡宁道:“朱琳雅被判了死刑,三叔去看过她一回。夏征和程光晨已经办了离婚证……”
洛映白道:“三叔还是老脾气,不过以朱琳雅的性格,他们这最后一面未必见的舒心。倒是夏征和程光晨,他们两个分开的可真痛快,我以为夏征不愿意离婚的。”
夏羡宁言简意赅:“不离也得离,三叔的意思是让程光晨出国读书,她自己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