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也是纸做的,她这一巴掌下去,对方的脸立刻塌了半边,洛映白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上缠满了透明胶带,显然是被打撕了好几次又重新粘起来的。
想想那滋味,实在是……
廖仲发出惨叫声,老太太毫不动容,一边揍他一边骂:“你还有脸说?日子过得好时你甜言蜜语,打着都不走。现在看我岁数大了,家穷了,儿子没出息了,你就想把自己摘出去,你他妈还是不是东西?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走,你就只能跟我一块过!”
两个人远远站着,都没动弹,夏羡宁在洛映白耳边小声说:“今天带不走他了。”
为了不惊动那两个人,他说话的时候跟洛映白凑得很近几乎能闻到对方发丝上洗发水的味道,不由一阵心猿意马。
洛映白点点头,他这个时候能够看清,廖仲身上那些胶带并不普通,上面写着一连串咒文,等于是将他的六魄封在了纸做的身体里,这样单凭他和夏羡宁很难不动声色地将他从这里面带走,必须让跟廖仲感情非常深厚的人亲自过来叫他。
洛映白并指在空气中画了一道红色的符文,打了个响指,符文悄悄贴在了廖仲的身上,算是做了个标记。
夏羡宁道:“走吧。”
洛映白道:“怎么走啊,你带路。”
夏羡宁道:“我也不确定怎么出去,只能试试了。我带你往哪里走,你就往哪里走?”
洛映白笑道:“那当然。对错无所谓,走就行了,哪怕去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你。谁让你是羡宁呢。”
夏羡宁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就算知道洛映白日常胡说八道,也还是觉得这话很可爱。
“那就先试试原路返回吧。”
说是原路返回,其实原路早就已经找不到了,这个地方的风景和位置好像随时都变化,好在夏羡宁的方向感极强,洛映白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目不斜视,一路直着向前走过去,步履坚定,毫无半分迟疑。
夏羡宁靠谱起来给人一种超级可靠的感觉,洛映白索性连路都不看,一边跟在他后面走,一边观赏两边纸折成的树木、飞鸟、太阳甚至湖泊——太阳用的是红色的彩纸,湖泊用的是蓝色的彩纸,在微风下轻轻颤动,棕纸壳做成的小鸟站在树梢上唱歌。
这样的场景平时没机会看到,洛映白欣赏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