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尧” 他哑声低唤。
“我在。”段尧抱紧他,轻声安抚着,“没事了,不是你的错,别怕。”
戚时一怔,心头强压下的恐惧和委屈浮上心头,原本强硬支撑的力道顷刻间散去,整个人往后倒过去。段尧牢牢将他接住,这才抬头看不远处的周辞煦。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庄怀璧的哥哥吧。”
他从工坊里出来前,年长的管事正在辟谣。据她所说,庄父有家暴倾向,庄母在多年前因此事与丈夫离异,带走了大儿子,去了国外。小儿子,也就是庄怀璧,被留在家中。不过幸好,离婚一事让庄父清醒,十几年来好生对待小儿子,不仅没打过一下,还用心培养,打算送他去学音乐。
然而本性难移。
一年多以前,庄父公司出了漏洞,亏损严重,不得不被迫申请破产。于是,酗酒,暴力,接踵而来。他后娶的媳妇儿不是吃亏的性子,当即一扭头素带着自己的孩子回了娘家,只剩下庄怀璧一人独自面对。
“据说,他曾经给国外的哥哥和母亲打过电话求助,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既然你们当时不管他,现在又何必假惺惺来为人讨公道?!”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家戚时的错,笑话!他做错什么了?!谁规定被喜欢就要回应?谁规定被威胁就得妥协?那我说你现在不给自己一刀我就从这跳下去!你赶紧的,上刀啊!”
“什么叫如果不是他来得晚,庄怀璧就会没事?你怎么不说如果你早点回来,庄怀璧就不会自杀了?亲生母亲和哥哥都不管他,戚时一个陌生人却要对他负责?!你脑子有坑吧?”
一连串的话怼得周辞煦连插嘴的机会都找不到,这会儿见他停下来,好不容易插话反驳:“不是这样!你懂什么!”
“弟弟没有直说!我当时有个重要考试,没顾上琢磨他的情绪!”
段尧嗤笑一声:“得了吧。据说当时庄怀璧整个人消瘦地不成样子,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仿佛你忙就没长眼睛一样。不过是不上心了!说什么废话!”
身后有老师学生陆续赶来,张岱青收到消息后这会儿也到了现场。站在两方中间,看到已近崩溃的周辞煦,阻止了段尧继续刺激的话。让他带着戚时先走。
段尧抿了抿唇角,心有不甘。然而想到戚时的状况,到底是担心居上。
“周辞煦,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你他|妈敢动戚时,我就能弄死你!”
“段尧!”张岱青呵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