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那家伙活不下来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但这是金笙第一次对南里升起“畏惧”之感,他眼中纯良的人鱼,在这一种族之中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他的南里,也可以狠厉至此。

冰凉唇瓣疼惜的亲.吻着金笙红肿的手腕,独特冰镇效果对疼痛有所缓解,他的指腹也摩挲着他身体的伤痕,甚至满眼自责,调换了姿势、更小心翼翼抱着他,舌尖濡.湿浅粉唇瓣,像是要替他疗伤。

不管多凶,做过什么,唯一不变的,这都是他的南里啊。

回过神来,无力笑了笑,金笙挪动两下、换了更舒适的姿势,晃了晃手上细藤,被绑了很久又一直被陌生人鱼拖来拽去、极不舒服,有些口渴,又有一点儿委屈。

金笙闭了眼睛,转头将下颚抵在人家肩膀,短暂调整了昏沉一片又疲乏至极的大脑,也很不安分的用下巴在南里身上画了个圈,温和的宣泄过情绪才分开,将双手递送过去,轻声道:“南里,我手上的是……是你系的吧?帮我解开吧,不想被绑着。”

类似于撒娇的语调,说出口才觉别扭,早知道不加‘你、我’跟理由,言简意赅的说‘南里,解开’四个字就好了。

抿了下唇,口腔还残留着一股血腥气,举在半空示意的手腕却被南里轻握住、放下,没能解绑。困惑望去,南里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与深海同色的眼眸阴冷刺骨,微扬的下颚显得那张俊脸更不可攀。

这是一人一鱼和谐相处以来,金笙第一次读不懂南里的意思,或者说,他不愿相信这便是南里的回应。

“不可以么?”笑容僵持,将被束的双手慢慢从南里掌心收回,人鱼手掌冰凉的体温虽能缓解手腕炙.热的疼痛感,却也能让他遍体生寒。

“…为什么不可以?”

不安滑动喉结、心脏高悬,金笙从未体会过这种灭顶的恐惧感。只是,即便进入深海、‘出现’或者‘恢复’了语言能力,南里也不愿多说的保持沉默,无言望向人类宝石般无暇黑眸。

“我……怎么会在海里?明明我们应该在家才对,买了很多东西还没放进冰箱。是你,把我带来的么?”眼眶泛酸,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喉咙生疼、却也坚持不懈。

——世界上最狡猾的是人鱼。

——用外表迷惑人类,将他们抓进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