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忘记了, 南里还一直在等,等他回家呢。

况且,楼道里弄了这么大动静出来, 听觉灵敏的人鱼不可能不知道。

远远隔着门, 都能想象到南里立在后面的身影。力气完全耗光, 金笙最后折腾两下,也没能起身,反倒彻底被常昊自身后束缚,轻而易举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我不想这样,可是小事上的包容、迁就,不代表你能肆无忌惮。金笙啊金笙,真以为我不敢办你?”

头疼的一阵胜过一阵,哪有功夫听常昊说了什么。短时间寻不着调子,厚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无意识的呻吟,被迫抬头,眸光仍是清冷一片。

又是这种不屑的眼神。

至今,酒气已去了大半,却被金笙强拧到底的反抗架势彻底激怒,常昊伸手揪着金笙汗湿的黑发,冷笑一声似是威胁,“也是,你不是李尚宁,不知道我高中是什么排场,当然不会怕。不过你记住,不管今天你是死是活、活成什么样,我都付得起责。”

“也就是说,只要我乐意,能找七八个重口的男人把你生吃活剥了。”

五指为梳,敷衍的揉了揉金笙乱了的发,阴厉的模样又瞬间消失,换上一脸真诚:“可毕竟我们交往过,就算你这样不听话,我也舍不得。”

狂傲的架势很有底气,说起来,金笙对前男友的家底不算太了解,后者不让他太融入他的圈子,所以金笙也就知道常昊是个不愁吃穿、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而已。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只可惜那枣本就是坏的,金笙不屑去吃,全当在他耳边吵嚷不停的人是犯了神经病。

于情于理,金笙都没怕常昊的必要,更不相信这人正能把他怎样,只是近到家门,才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竟将这混蛋引到这里,给要离开的南里平添了被曝光的危险。

“……藏好,别出来。”

声音细若蚊音,常昊都忽略的东西,被门后某道身影精确捕获。门把上搁置、正等待时机的冰凉手掌缓缓收回,锋利指爪□□手掌、穿透皮肤,浅蓝色半透明液体沿着拳头轮廓缓缓淌下。

是人鱼的血。

相遇那日就定了和平相处原则,南里答应过金笙不为他添麻烦,不加入人类间恩怨,更不能擅自暴露自身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