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想拂开苏白晓的手,却发现对方抓的太紧,指尖泛白,再用些力,恐怕就要折断。
啧。真难搞。
若放在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对方的手扯开,可这次也不知怎的,他竟蹲下了身,去用手指掰开对方的手。
掰开一根,掰开两根,掰开三根,刚掰开的手指又重新抓住他,阎修也不生气,就这么继续掰开苏白晓的手,再等对方并上手指。
他想自己大概是太无聊了,才会做这种事。不过无聊的人最有耐心,他相信自己能熬过苏白晓。
阎修猜的没错,苏白晓确实没有他有耐心,于是在他再一次掰开对方的手指时,苏白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冰凉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从此紧紧相勾,并不断加重着力气,让阎修产生一种错觉,对方会抓着他的手到天荒地老。
但怎么可能呢。他嗤笑,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谬,就看到苏白晓抓住他的手,瑟缩着往前靠。
凉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阴冷的潮气,这让阎修想到了街上流浪的猫,冬日寒凉,风雪满天,那些猫也会像苏白晓这样,瑟缩在角落里,冻得发抖,还在不停的寻找光与热度。
很可怜,又很无助,这种深刻到骨子里的绝望,阎修也体验过。
或者说,他一直在体验着。
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是阎修一直想忘掉的事,他试图将它埋葬,可这段记忆却将根深深扎在心底,拔不掉,砍不断,阎修不愿意提起,因为只要一回忆起来,他就会被那些记忆缠绕,再拖入地底。
然后就会和眼前的这人一样,变得软弱无能,让他禁不住否定自己。
瞳孔渐渐涣散,却又猛地收缩,阎修惊醒,再垂下眸时,便看见苏白晓紧紧抓着他的手,半边身子都要掉下床去。
回忆被打断,阎修疲惫的松了口气,他想把苏白晓重新放回原处,对方却在他靠近的一瞬间,眷恋的蹭蹭他的侧脸。
阎修几乎要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