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四年的光景，徐明川应该是个多漂亮的男孩啊，无论身材还是相貌，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他得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不但嘴唇青紫青紫的，鼻子、眼睛也像是得了重感冒似得红，眼眶还特别青，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而他胳膊内壁的打弯处，也尽是一片青中带紫的淤狠，非常恐怖，黑紫的脓包还有要流脓的迹象，不知是不是之前那针打的，正有一丝血液顺着胳膊缓缓往下流淌。

席远咽了下口水，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徐明川，“什么礼物？”

“曼陀罗啊。”

席远想起了那朵奇怪的花。

徐明川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绕到他身后，突然又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情人那样脸贴着脸的，用那种做梦似的语调在他耳边说着，“黑色的曼陀罗，那是我对你的心，是不可预知的死亡，也是我绝望而孤独的爱。”

说完，徐明川侧过头，端详席远两眼，突然用力亲上了席远的脸颊，一边亲、还一边用舌头一下一下地舔抵着。

席远满身起鸡皮地把头扭向一边，想要躲开徐明川的亲吻。可另一边又横着徐明川那流着脓血的胳膊，都蹭到了他的衣襟上，又恶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只能努力仰起头，抿着嘴巴面无表情盯着天花板。

“怎么了？你嫌弃我？”

徐明川显然是发现了席远的躲避，退开几分，像个小孩子似得看看他。

他站了起来，又绕到席远面前蹲下，伏上他的膝头，摸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地说：“是不是我现在不如以前好看了？没关系，我化个妆就好了，以前咱们在一起工作，不是经常帮对方补妆吗？你还夸我眼睛长得很漂亮，你忘啦？你现在再帮我化妆吧？怎么样？我还去给你伴舞，做你的dancer，你不是说我跳的最好、跟你最有默契吗？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

徐明川说着，眼神儿又空了，好像已经置身到了过去，整个人精神恍惚的。

席远感觉这人有点不正常，就哆哆嗦嗦地盯着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你在干什么？吸毒？！你怎么能碰那种东西？！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

席远感觉有点心痛，虽然他很恨徐明川、也非常厌恶他，他是希望徐明川能永远在他的生活里消失的，可他从来没想过要徐明川沦落到什么样的地步。

“你快放开我，徐明川，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你需要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可是你得去戒毒所戒毒！”

席远还像对待下属似得皱着眉头对徐明川训话。

可徐明川显然没席远这么好心情，就笑着摆摆手，“我戒不了啦，谢谢你，那种地方我去过六次了，你也别问我那么多问题，真的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