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就像做了一个沉长的梦。想要看清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乔野只能零星看到一些画面,都是不断闪烁的人影,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满不在乎的声音,就像是从虚空传来的慢动作。
“没事的,死不了。”
然后一切就堕入到了黑暗中。
等到再醒来时,已经换做了另一幅景象。
乔野动了动手指,艰难地开合着双眼,脑袋很晕,努力想要找回视觉,却感觉眼皮木木的、又疼又硬,好像怎么睁也睁不开。
“醒了!他醒了!”
有人在说话。
“乔野,怎么样?还行吗?”
文信是第一个冲到他面前的,想要伸手触碰下来,却又露出了难以着手的神情。
乔野只能透过一条缝隙看着那人,嘴巴和鼻腔里全都是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身体稍微动一下也全是无法形容的钝痛,那滋味难受的简直让他想要再次昏厥过去。
“哇操,吓死老子了,你一从台上下来就晕过去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也不知又缓了多久,文信扶着乔野从木质的长凳上坐起来,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然后塞到他嘴里。
乔野抬手捏住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伴随着吐出的烟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此刻才算真正又活了过来。
这是员工休息室的其中一间,空气中混合着一种说不上是碘酒、红花油、薄荷还是酒精的刺鼻味道,凡是受伤退下台来的选手,都会来这里稍作处理。
乔野伤的并不重,看起来血呼啦的挺吓人,但对打手来说,那都是司空见惯的小事情。
所以没人会对他们侧目,只要不是打坏内脏的致命伤,就算断几根骨头、废个胳膊腿的,那都算他们是命好、又是他们自己活该。